“傅小姐?”时榕之挑了下眉。
傅柏秋回过神,再次撞进她深长的目光,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只得点头应道:“好的。”
这一家子社会精英,她招架不住。
“傅小姐喜欢吃什么?还有口味偏好?”时榕之轻易察觉到她的情绪,嘴角笑痕更深。
傅柏秋客气道:“清淡的素菜就好,麻烦了。”
早餐和午餐都由家里大厨做好了让佣人送过来,时槿之吃着觉得味道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就吃过。
晚餐她坚持要等毛毛一起吃,便饿着肚子等到现在。
这次她没有让毛毛喂,自己坐在圆桌一头,小口小口细嚼慢咽着,吃得很慢。
“你是要数饭粒吗?”
冷不丁一声讥讽,时槿之怔愣,不解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傅柏秋放下筷子,用纸巾压了压嘴角,视线扫过她几乎没怎么动的晚餐,“按照你这个速度,吃不到一半就凉了。”
时槿之低头看了一眼,抿嘴偷笑。
她吃得越慢,毛毛陪她的时间就越长。等过了今晚,自己就没有理由再让毛毛来了。
如果这一刻,时间能静止。
“医生说我不能吃太急,要慢慢嚼。”时槿之一本正经地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
傅柏秋挑眉:“哦,慢到半勺饭嚼一分钟?”
“……”
显然这理由站不住脚,那点小心思也瞒不过她的眼睛,反倒有几分可爱。
傅柏秋嘴唇微微向上一掀,觉出几分彻骨心酸,有股激烈的情绪在胸口横冲直撞,骨与肉撕扯着,闷闷地疼。
“我喂你。”她夺走时槿之手里的勺子,像是自己给自己找理由,说:“不然凉了就不能吃了。”
时槿之还没反应过来,勺子已经碰到唇边,她脸颊蓦地发热,讷讷张嘴吃一口,这下嚼得快了些。
她吃不下太多,吃了一半就饱了。
傅柏秋又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嘴,起身去饮水机边倒了杯热水,放到她面前,“回去好好休养,以后我就不来了,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家里人帮忙。”
“那你呢?”她想问能不能找你。
“我,什么?”
时槿之抿了下唇,鼓起勇气问:“我是说…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她想了一夜,自然一夜未眠。
家人告诉她,她叫时槿之,生于1988年4月16日,今年二十九岁,从小学钢琴,颇有音乐天赋,是一位享誉世界的钢琴家——难怪她从醒来到现在,脑海里总跳过一些很熟悉的曲调,手指还能跟着打节拍。
她父亲曾是军人,带过兵打过仗,现在经商。母亲是小提琴演奏家,极富盛名,但已经去世多年。
她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后妈,两个异母弟弟,一个异母妹妹,全家八口人,住在城南半山庄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