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绽放,火星四溅。
拥|抱,旋转,两人一下子失去重心,跌倒在厚重的被|褥上。
“唔,毛毛……”时槿之脸色憋得通红,喉咙里溢出她的名字,“为什么你…和江宁关系那么好?”
意识还不至于迷糊,她最关心的是如此。适才晚上和江宁一起泡温泉,从对方口中得知许多单位里的事,让她看到了另个角度下不一样的毛毛,后知后觉自己并不特殊。
不是特殊的,意味着与普通人无异,只比陌生人略好。
这个认知令她嫉妒,委屈。
“怎么,吃醋了?”傅柏秋脑子胀得发昏,笑容有几分雅痞,她指尖轻轻滑过她发际,野火从心底烧进眼眸。
槿之,她的槿之。
校庆晚会上的槿之,操场表白的槿之,舞台上耀眼的槿之,都是她,都是她的。
时槿之下巴抵着她发梢,轻拢眉心,“嗯,我吃醋,我嫉妒。”
灯光暗沉朦胧,傅柏秋惬意仰躺着,媚|眼如丝,温婉精致的五官柔光滢滢,却抑不住那丝禁|欲之气,叫人看着心|痒,意|欲放肆破坏,又愿小心呵护。
她不说话,只是笑,像个斯文禽|兽。
时槿之用力咽了下口水,手掌微微蜷起,片刻伸直,火星子就溅进了眼睛,烧起来。
既是兽,便撕她伪装,既斯文,便看她疯癫,既禁制,便让她痴狂。
时间跳过零点,零点三十分,凌晨一点。
“毛毛。”
“我们是什么关系?”
那人未答,疲累至极,已沉沉睡去。
傅柏秋自认酒量不差,大学那会儿能跟英国佬对垒,至多头疼一会儿,所以她理解中的醉,是非得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才算醉的。她不认为昨晚自己喝醉了,至少意识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她肢体行动上无法抗拒。
清早醒来头有点疼,腰酸腿酸那什么酸,再一瞧房间内景象,活生生第三次世界大战后满目疮痍的平地。
一目了然。
时槿之睡得香沉,嘴角带笑,藕白长臂搭在外面,指尖微曲向下垂。
傅柏秋披衣坐在沙发上愣神,目光似有若无扫过那人的手指,倏地想到昨夜情形,脸上热意始终不退,暗暗羞恼。
这女人,钢琴没白学,本事也没减。
若说后悔,确实有一点,但悔的是今后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少不了尴尬,更不知要如何解释,她们,算什么关系?至于行为,她想,发生便发生了,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选择承担后果。
如是想,还是忍不住谴责自己,脆弱,假清高,毫无自制力。
她大抵就是这样一个人了。
晨光透过百叶窗漏进来,太阳竟冒了点头,光束里缠绕着金色,粼粼洒在私汤池水面上。空调一直开着,屋里暖而不燥,傅柏秋坐了一会儿,听见外面走廊传来其他住客的零星说话声。
“唔——”床上人翻了个身,胳膊一捞,空空如也,倏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