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耍我,王海儿?”他有些生气的怒问,觉得自己被要了。
“兽医刚才打电话告诉我,我简直不敢相信。”深吸了口气,她又继续说:“我不懂,昨天早上我要上班的时候,它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它就突然变得病恹恹的?”她的头趴在曲起的膝盖上,眼神失焦的看着前方喃喃白盖阳。
“昨晚我送它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还跟我说它只是感冒而已,吃了药就会好。早上我送它到兽医院托医生照顾时,它还会对我摇尾巴,眼睛也比昨天要清亮,我以为它没事了,我以为交给医生照顾它会好得更快,我以为今天下班去接的时候,它就能又跑又跳了,我以为……”她突然哽住了嗓音,眼泪再次从她眼里夺眶而出,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看她这么难过,柳桀突然惭愧起来,只觉得自己真的很糟糕,在她这么伤心的时候,竟然还怀疑她是在要他。
“别想这么多了,正所谓人死……呃,狗死不能复生,就算你一直哭也不能让它复活。”虽然不习惯安慰人,他还是勉强安慰她几句。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好难过,我养了它两年,每天和它睡在一起——”她边吸着鼻子,边沙哑哽咽的回想。
“你和狗一起睡觉?”柳桀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打断她的话。
她点点头。
“你难道不怕虱子?”
“小美身上没有虱子。”
“哪只狗身上会没有虱子的?”
“小美身上就没有。”
“不可能!”
“真的没有。”
“我不相信,没有一只狗身上会没有虱子。”
“我说了,小美身上真的没有虱子。”王海儿突然有点生气。他怎么可以说小美的坏话?
“我也说了,我不相信。”
“你是故意要跟我吵架是不是?”她忍不住大声的问。
“吵架总好过哭泣吧?”柳桀看了她一眼,突然轻撇了下唇。
王海儿瞬间呆住。她没想到他之所以会故意和她唱反调,居然是为了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再继续哭下去。
他的表情虽然老是冷冰冰的,给人一种不可亲近的距离感,但他的心却是意外的温柔。
“谢谢你。”她垂下眼低声道。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谢我什么?”柳桀站起身。
她摇摇头,知道他是那种不习惯接受别人当面称赞或感谢的人。
“你还坐在地板上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准随便进来这里吗?”一见她情况转好,他立刻故态复萌的赶人。
“你自己还不是偷跑进来了。”王海儿起身道。在大哭一场又和他斗了嘴之后,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些,至少可以控制了。
“我是——”柳桀欲言又止。“算了,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以后别再让我抓到你跑到这里来,听见没有?”
“别逗我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笑,改天我再捧场好不好?”王海儿摇摇头,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后,轻轻扯唇道。
瞪着她,柳桀差点没被她气到吐血。
“我该回去工作了,谢谢你的安慰和陪伴,柳桀。改天等我心情好点之后,再请你吃饭。”她挥挥手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走道的出口处。
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他独自一人站在走道上,突然发现这条走廊在失去她的身影后,突然变得好大。
顿失爱犬,王海儿的心情经过了好几天还是很难完全平复。
五坪大小的小套房里,少了小美便显得异常冷清与寂寞,她每天醒来张开眼睛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哭,因为她再也听不见小美的叫声,看不见它活蹦乱跳的身影,以及它懒洋洋地窝在她床上的模样。
她,好想它。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她这几天做什么事都虚软无力,还有点行尸走肉。
每天准时上班,准时下班,工作、吃饭、休息,如同机械般的动作,甚至连秘密基地都没再去了,殊不知有个人一直在等她出现。
柳桀才不承认自己在等她,他之所以会一直走到那条专用道去,只是为了想监督她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不再随意跑到这里来。
没错,这才是他三不五时就会走进那条走道的原因,才不是为了想见她,想知道她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恢复正常了没有。
后来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完全没有再见到她,可见她这回真的有把他的警告听进去,很好,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