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闻言湿了眼角。哽咽道:“烨哥儿莫要自轻,你如此好学上进,功课也是顶好的,怎么会……”
林菀之的母族是辅国大将军。进国子监不过是前后一句话儿的事情,而他,却是庶出的。
陈姨娘抽泣起来:“是姨娘的不好。”
见此,齐梓安慰道:“姨娘莫哭了。”想了想,又道:“国子监儿子不敢妄想,只是儿子年纪大了。往日启蒙师傅也该换个了。”
陈姨娘闻此,微微止住泪,怒道:“大夫人竟然连师傅也不给你换?”
齐梓平日从不和陈姨娘说前院事儿。可这次换师傅林菀之不开口,他却不好和齐御直说,有诋毁嫡母的嫌疑。
“姨娘给你想法子。”国子监进不去,定要有个顶好的师傅,方能不被齐铭比了去。
陈姨娘脑子便活泛开了。
齐梓淡淡一笑,吃起饭食。
第二日,齐铭在林菀之,岳阳候夫人和一府人的殷殷期盼下,驾车而去。
林菀之因着离去的儿子不能时常见着,很是伤心了一番
不足两日功夫,因着齐铭进国子监的事情,府里的个个丫鬟婆子,更是越对大房恭敬起来,凡是有关大房的活计,做起来也更细致了两分。
二夫人暴跳如雷,顿时闹得自个屋子丫鬟下人兢兢战战。
三爷知道流言的利害,特意对嫡长子方纪严肃说教:“莫要羡慕你堂哥,不进国子监也是能学好的。”
齐纪年十岁,比齐铭小了二岁。
此时的少年闻言,却面露笑意:“父亲莫担心,儿子心里清楚。”
如此不郁结于心,觉得低人一等,三爷才算放了心。
回了主屋,三爷叹了口气,三夫人见此,担心道:“爷?”
三爷神色阴郁:“到底是我身份低了。”
三夫人却是笑笑,拉着方三爷的手:“爷莫要伤心,我们儿子是争气的。”
三爷执起夫人的手,叹了口气。
这日晚间,南琴陪着岳阳候夫人用膳,齐芯这小尾巴自然也在。
一口一个‘祖母’喊得开心。
齐芯斜眼瞧着苏南琴在对面用饭,想着近来不论是齐恬还是下人对自己都颇为恭维,可****和苏南琴碰面,也不见这人对自个有丝毫讨好之意。便心里越不快。
岳阳候夫人被两个子孙辈的孩子伺候着比平日更是多吃了半碗饭,表面上气氛一阵融洽。
两人出了永寿堂,齐芯扭头便瞧见南琴一副娇娇嫩嫩的模样,觉着很是不顺眼。
“妹妹没有哥哥吗?”齐芯脚步停下,转身。头次和南琴主动说话,还是以姊妹相称。
南琴:今太阳打西出来了?
虽疑惑,却是摇了摇头。
只见齐芯掩帕轻笑起来,道:“姐姐忘了,妹妹一家早就……”至此。连忙住口,抬眼瞧了瞧南琴。
齐芯人长的明艳,结合了林菀之深邃的轮廓和齐御刚毅的脸,一双眼睛边缘处微微上扬。如此瞧看,眉宇间更显得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