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棠用过晚膳便回了房间,把门窗都关了起来。
她坐在红木圆桌旁,看着面前放着的两个小瓶子,一个是君庭宴之前给她的白色小瓷瓶,另一个是君庭宴今天给她的翠玉小瓶。
她也没胡思乱想,就是眨巴着眼睛看着,眸光流转间清澈明亮、灿若星河。
过了许久,沈思棠打了个哈欠,她揉了揉眼睛,这才把两个小瓶子收起来放在枕边,同样被放在枕边的,还有那块银色的令牌。
手臂受伤后疼痛总是折磨得她整夜睡不着,但这一晚,沈思棠睡得极好。
——
六皇子府。
周子赋和唐义晖守在书房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放满书籍的书架,他们彻夜未眠,内心无比焦灼。
唐义晖急得不行:“子赋,天都亮了,殿下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子赋瞪了过去,没好气道:“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
唐义晖一脸委屈,嘴里嘟囔着:“我担心嘛。”
周子赋白了他一眼,就在这时,书架自动往两边打开,君庭宴脸色惨白的从里面晃了出来。
二人见状立即上前将他扶住。
“殿下!”
“殿下!”
“去把东西拿出来。”君庭宴异常虚弱,声音轻不可闻。
周子赋朝唐义晖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松开了搀扶君庭宴的手,进去拿了个托盘出来。
托盘上放满了翠绿的小玉瓶,足有十几个,隐约可见里面淡灰色的膏体,边上是六个白色的小瓷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乳白色的玉碟,碟子上放着三枚褐色的丹药,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把这些…”
“属下知道。”君庭宴话没说完,唐义晖就打断了他:“属下这就让福丙把这些药给沈姑娘送去。”
君庭宴额头沁出冷汗,脸色白了又白,低声吩咐:“让福丙别多嘴,还有…”说着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强忍着不适继续道:“晚些再送去,莫要扰她清梦。”
唐义晖点头应下:“属下明白,殿下放心。”
周子赋看向唐义晖:“你去交代福丙,我扶殿下回房休息。”
唐义晖哦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他刚走,君庭宴便吐出一大口鲜血,苍白的唇被鲜血染红。
“殿下!”周子赋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神色复杂的问:“殿下不惜耗费精血为沈姑娘炼药,为何不告知沈姑娘?若是沈姑娘知道,定会…”
君庭宴瞥了他一眼,周子赋立即噤声,不敢再言。
“本殿无碍,休息几日便好。”君庭宴没有解释,周子赋暗暗叹气,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回房。
沈思棠一觉睡醒,神清气爽的去前厅用膳。
沈曹氏看到她,吩咐候在边上的侍女为她准备碗筷,顺嘴说道:“你爹特意吩咐了,让你多睡会儿。”
言下之意,可不是她没派人喊她用膳。
兴许是以前的沈思棠过于敏感,沈曹氏才特意这么解释了一句。
沈思棠压根不介意,直接在沈明义边上坐下,她的另一边是沈乐之。
吃完早膳,沈思棠跟他们说起了要去督察院当差的事儿,昨晚她没顾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