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淮川在天机堂的茶室看到昨日他们整理出来的册子一动不动,不由皱眉。
“册子上的名单你们没查?”
沈思棠嗯了一声:“没查。”
贺兆笑出了声:“我听说昨日仲伦他们带着左派的人练了一日的拳脚功夫,到了晚上左御史就带着他们去逛青楼了。”
卫玖鸢摇了摇头:“他还是这般不务正业。”
沈思棠没说话,可能在别人眼里,陈越安要不是生在首富之家,又是玄级巅峰,怕是根本没资格成为督察院的左御史,可在沈思棠眼里,陈越安这个人看上去吊儿郎当,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实际上他很会筹谋,他有他做事的风格。
倘若他真的一无是处,傅筠又怎会器重他,总督御史可不是会为钱财弯腰的人。
“好了。”沐淮川打断了他们:“今日把名册上的人都仔细排查一遍,南疆的眼睛必定盘根错节,想必朝廷中也有他们的人,若是这名册上有谁与官员勾结,便重点照顾。”
卫玖鸢等人起身道:“是!”
沈思棠也跟着起身,正要领命,却被沐淮川先一步开口:“沈思棠,我有话问你。”
“哦。”
卫玖鸢他们先后出去了,沈思棠坐在沐淮川对面,等着他发话。
沐淮川犹豫再三,才开口询问:“你们昨夜在怡春院查到了什么?”
沈思棠诧异,沐淮川竟然猜到他们是去查案的?而且还认定他们一定查到了线索?
见沈思棠不回答,沐淮川语气平静的说:“陈越安不是没脑子的蠢货,你也不会跟着他胡闹,你们去怡春院定是有所目的。”
沈思棠一脸为难:“这…”
她是说还是不说呀?
“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沈思棠闻言嘟囔了句:“那你还问我,这不是让我左右不是人嘛。”
她太难了,在左派与右派之间反复横跳,弄不好就成了叛徒。
沐淮川不肯放过她,追问:“所以你选择不说,对吗?”
沈思棠垮着肩膀:“右御史,你就别为难我了,你想知道怎么回事一查便知,为何非得让我背叛陈兄?”
陈越安为了瞒住此事宁愿挨板子,她要是直接和盘托出,岂不是太对不住他了。
不说,打死也不说!
沐淮川可以知道此事,但不能从她嘴里得知。
沈思棠打定了主意,便紧紧闭着嘴巴,意思很明显了。
沐淮川被气笑了,共事这么多日,他还是右御史,唤陈越安倒是一口一个陈兄。
“你对他倒是忠心。”沐淮川撂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去,留沈思棠一人在茶室里满目茫然。
怎么就扯到忠心了?她对谁不忠心啊?
沈思棠回过神来,连忙追了出去,在沐淮川边上笑眯眯的讨好:“右御史,玖鸢姐他们都出去做事了,那我做什么呀?”
沐淮川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漠道:“陈越安不是受伤了吗?你去照顾他吧。”
沈思棠继续跟着他:“右御史,别啊,我又没在休沐,总要做事的,要不然这俸禄我拿着也不安心啊。”
闻言沐淮川嗤笑了声:“俸禄?忘了通知你,近三个月你都没俸禄了。”
“啊?为什么?”
沈思棠急了,她上次去六皇子府探病,把所有的银子都给君庭宴了,现在就等着下个月发俸禄呢!
“这是督公的意思,你没挨板子,总要付出点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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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沈思棠追着他的步伐:“可我的板子不是陈兄替我受了吗?”
“对,所以他也被罚俸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