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城郊外树林。
“路边的小花儿呀~枕边的小人儿啊~啦啦啦啦……”赵姓兄弟手搭着肩,握着酒囊,跌跌撞撞地哼着小曲,调子越唱越高,在最后一声“啦”时破了音。
“清风大哥,不要走这么快嘛。”他们赶上走在前面的清风,两个人同时搭上了他的肩,嘻皮笑脸的边打着嗝边说,“风哥,别成天板着个脸。来~跟着我们一起唱,啦啦啦……”
清风依旧一副冰冷的木头脸,脸上的刀疤增添了几分暴戾。他内心里倒是极不情愿与这二人出任务,吊儿郎当,没个正经。
这倒让他回念起经常一起任务的青衣,虽总是被调侃,但他并不厌烦。只是没想到……
“啊!”赵姓弟弟忽地指着前方的地惊叫一声,“有个铜板!我捡到钱了!”
于是乎,屁颠屁颠着去捡钱,那人又发现什么,回头对着赵姓哥哥大叫:“哥!快看!我还捡到一个花姑娘!”
“什么?让我看看!”赵姓哥哥步都走不稳,东倒西歪地跟上去。只见草丛里果真躺着一坨东西,看身形应是个女子,于是跟着弟弟一起瞎嚷,“呀!真是个花姑娘!”
说着,二人便要抬起那名女子。
清风叹了口气,当看到那名女子的模样时立刻愣住。女子身着青衣,面色苍白,已然晕厥,且是狼狈不堪。可是依稀能辨别出那张清秀的面庞——青衣。
赵姓兄弟刚扶起她,便被冲上来的清风一把抢走,横抱入怀,向天心阁的方向奔去。
陶夭夭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回了这里。她望着面前那熟悉的金色匾额——“金府”。
“唉呀……灼儿,你去哪儿?”金夫人出来拉着南宫灼儿的手,目光在她沾了血迹的衣服上徘徊,蹙着眉,完全忽视了其身后的陶夭夭。
“对不起姑母,是灼儿顽皮,在竹林里迷了路,险些遭遇不测。”南宫灼儿将陶夭夭拖出挡在身前,“是这位姐姐救了我。”
陶夭夭一头雾水,不应该是这个女孩救了她吗?干嘛要说在竹林?更令她捉摸不定的是:她也叫金夫人姑母,而且为什么……金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冷漠鄙夷。
最让她心底一沉的,便是眼前这个少女的名字:灼儿。
金夫人却只是瞥了她一眼,拉起陶夭夭的手往府内走:“以后记住不要乱跑,更不要带陌生人来家里知道吗?”
陌生人?陶夭夭更是不懂了,一个晚上的功夫,金夫人没有这么健忘吧?
“姑母,我是夭夭啊,您不记得我了?”
她冲上来想解释,却被金夫人无情推开,得到的回应却是:
“哪来的野丫头?想攀亲戚也别上我这。”
呵,夭夭心底一阵冷笑。果然啊,自己真是做梦,怎么会有什么寮城首富来认亲?真如南宫弈所言,这里就是个妖穴。现在是怎样?把她当猴耍吗?
南宫灼儿却拉上陶夭夭,道:“姑母,这位姑娘好歹救了我,我见她甚是投缘,不如让她与我同住几日?”
“可这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灼儿挽住金夫人胳膊撒起娇来:“好不好嘛姑母……灼儿想有人陪,绝对听话。”
金夫人熬不过灼儿的软磨硬泡,几经折腾,终是勉强妥协。
“后日我们便要去去赏花宴,到时候这乡下丫头是不能带的。”金夫人继续拉着灼儿往府内走,陶夭夭就这样默默跟着他们。
金夫人一直絮絮叨叨,说要带南宫灼儿试宴会的衣服。陶夭夭想起这些话,昨天晚上金夫人才同她说过。
南宫灼儿找着身体不适的借口行先带着陶夭夭回房。二人拐进后花园,正好与大公子、二小姐打了个照面。
“哟~灼儿妹妹。”那满嘴酸溜的语气也没谁了,陶夭夭苦笑,看着款款走来的二小姐。
“大表哥,二表姐。”南宫灼儿却是笑脸相迎,毕恭毕敬。
陶夭夭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儿钻进去。
二小姐冷哼一声,那讥讽的语气又来了,“这里不比乡下那穷地方,妹妹可要多加注意形象,不要不懂规矩瞎自乱跑了。”说着,瞥向身后的陶夭夭,“呀!从哪捡了个野丫头?真是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