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不乐意了,怎么还扯她头上了?随时抹干净一把脸上的泥,不服气道:“少在这里高高在上地教育人。你自己成天跑个没影你也有责任,小雨喜欢来我这是因为我不把他当小孩,你也可以让我教他呀,付我钱,不介意多个师父。”
“你?你能教他什么?”南宫弈指着地上捏地歪七扭八的小人,“教他玩泥巴?捏这种丑东西?”
“你才丑东西!”听到自己和小雨精心捏致的东西丑,她瞬间火冒三丈,捡起地上最江意的小泥人怼他脸前,“看清楚,有鼻子有眼的。把你捏得那么像,你是想说自己丑吗?”
是有鼻子有眼的,鼻孔硕大眼睛外凸,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个小人,更别说捏的是南宫弈。
南宫弈也是气得深呼吸一口气,抢过那丑丑的小泥人大掌用力一捏,爆碎开来。
夭夭也不甘示弱,怒意上头,捡起另一小泥人直接糊在了南宫弈脸上。
顷刻间万籁俱寂,尔后只听见碎泥从南宫弈的俊颜上“啪嗒”掉落在地的声响。
“扑哧”愣了一会的小雨娃不厚道地笑出声,但很快止住。陶夭夭也很想笑,可比起笑,她更应该哭,因为南宫弈的脸色越来越差——大事不妙。
“我……我手滑,要不……我帮你擦擦?”她小心地拿帕子想给南宫弈擦脸,伸至半空被他一手扼住。他四周似乎散发出了无形的怒火,正一点点蔓延。
他忽地将她拽住往屋里走。见事不妙,夭夭自知力气不敌,挣扎也是徒劳。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小雨儿。
“小雨,快救我!你哥他……他要轻薄我!”
小雨儿杵了半晌,才慌忙跑上前扯南宫弈的袖子,然而此时还差一步南宫弈就要拽着进屋了。令夭夭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哥,我帮你看着门。”
“南宫雨,你什么意思?”夭夭真想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他倒一脸坏笑,摇头晃脑:“哥哥讨不到老婆,那夭夭姐做我嫂嫂吧。”
这叫什么?自己挖的坑自己往里拼命跳,谁知道逗他玩的话被当真。
不等多想,房门一关,夭夭被大力一推险些跌倒。
“乖乖在屋里好好反省,禁足三日,断食三日。”背过身不紧不慢地擦拭脸上的泥渍后,他侧颜厉色,“记住,若有下次,我定会严惩。”
“喂!……”目送他出去锁了门,夭夭真是苦不堪言。
被关至第二日傍晚,夭夭躺在床上留下了饥饿的泪水,只能靠幻想“填饱肚子”。
“夭夭姐!”熟悉的声音响起,夭夭无力地向上看去,只见屋顶瓦片没了几块,露出一个圆圆的小脑袋。
小雨儿见她开心地“呵呵”直笑,然后费了好大力气从上面掉了根绳滑下来,南宫雨身上还背着个小包袱,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夭夭看了眼门窗,想着他费这么大的劲不如破门或破窗呢。
圈住夭夭的手臂,南宫雨激动不已,“夭夭姐,哥哥出门了,我来救你啦!”
“救我?”夭夭猛地从床上蹦起,去翻他的小包袱,“给我带吃的了?”
结果翻了个底朝天,只有两块饼,其余的都是衣物。
“留一块留一块,”小雨忙抢过一块,小声嘀咕,“忘了夭夭姐被禁食了。”
夭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啃完,问:“你带这衣服干嘛?不会是想让我带你偷溜出去吧?”
谁知,南宫雨喜笑颜开地拼命点头。
“出府?”夭夭连忙摆手,“你哥知道非杀了我不可。”
“不会的,我亲眼看见他背了包袱出门,应该要好些日子才会回来呢。我们趁机下山去,后日是上巳节,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们玩完就回来。”南宫雨越说越激动,两眼放起金光。
“不成!我和你哥哥有约定,答应了不出这小院。”
“他不会知道的,你不想去看看吗?可繁华啦,而且有好多好吃的,粉藕丸子、葱油酥饼……府里都吃不到。”
听得夭夭本能地吞咽了口水。
“可是……”
“没事的没事的,我偷溜出去好几次了,一点事都没有。”小雨将她拽下床,扯了扯那根绳子,“我都跟下人打好招呼了,会帮你打掩护的。”
软磨硬泡之下,夭夭总算勉强答应,想着如果自己不跟去,他一个小娃溜出去那才叫危险呢。
两枚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身影从屋顶到院墙,最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听雨居还设了南宫家专用法术结界,但好在南宫雨会破,开了个小口二人钻了出去。只是夜里太黑,又是山路,二人七拐八拐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