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待在同一房间,轮番值守。
灼儿守在门口实在无聊,回头望了眼躺床上的南宫弈,却听不见鼾息声,干脆问了句:“南宫弈,你睡了没?”
“没有。”
没想到随便问问,对方竟回了她。
“我们聊会吧。”
南宫弈径直坐起身,表情不喜不怒:“你想说什么?”
她忙坐在床前的小椅上,探着脑袋,道:“既然现在我们坐在一条船上,我希望暂时可以放下一些恩怨,坦诚相待。”
“所以?”
“所以啊,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正巧,我也有问题要问你,希望你也能‘如实’回答。”南宫弈特地强调“如实”二字。
“好啊。”灼儿干脆坐上床沿晃动着银铃小腿,也不拐弯抹角:“我听陶姐姐提起过你,你们很熟吗?”
“陶夭夭?”南宫弈眼神闪躲,心虚地轻咳一声,“不算熟。”
“那便好,否则……”灼儿猛地抽出一把小刀在他面前晃了晃,威胁道,“你要是胆敢喜欢她,我剜了你眼珠子!”
“嘁,”南宫弈不屑地腉眼冷笑,“她是你什么人?竟在意这个?”
“你管我。罢了,问你正经的吧。你可曾听过南宫子宗的名字?”
“未曾。”
“真的?”灼儿狐疑道,“可他是你们南宫世家的人,不过嘛……应该比你高二十辈吧。他武功很厉害,算是你们家族的佼佼者了,你没听过?
“祖谱上没见过这个名字,也未曾听人提起过。”
好吧……虽然这种失落不是第一次了。灼儿转溜着眼珠思索着还有什么要问的,对方先开口了:“你真是女帝的人?”
“当然是真的,她保我荣华富贵,我便为她卖命,所以你们无心阁其实不能把我怎样,我可是朝廷的人。”她说的真假掺半,并不打算全盘托出。
“朝廷中人便可以暗算他人,滥杀无辜吗?”
滥杀无辜?灼儿努力回想,是指青衣吗?当初她也没打算致青衣前辈为死地,她自己二话不说跳了崖。
“是啊,这就是我做事的风格,”灼儿一口应了,也不反驳,“我就是很喜欢暗算别人,做一个恶人。想亲手除掉我这个祸害就努力带我逃出去。”
她双手一叉腰,仰着脑袋,一副不服揍我的欠扁样。
南宫弈竟无法反驳,只无奈摇头。
“就为了荣华富贵替朝廷办事?风餐露宿甚至偷鸡摸狗?”他可不信这扯淡的理由。
“还有好玩啊,把你们耍得团团转多好玩。”她得逞地眯眼笑着,一副玩世不恭、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表情。
“你带神女去妖界,为何?”
“没去过,想去溜一圈。”
“你……”南宫弈极力压制怒火,“你是如何变成半妖的?”
“因为……”想再次敷衍回答,听清这个问题的她犹豫片刻,“我不记得了,你要是实在好奇可以劈开我脑袋问问它,我也很想知道。”
“你……”问了等于没问,南宫弈知道她是胡编乱造,“是你说要坦诚相待,如实回答。”
“哎呀,”灼儿伸了个大懒腰,跳下床向门口走去,避开回答嘟囔着,“赶紧睡吧,我还要守夜呢。”
被摆一道,南宫弈气得咬牙,只好又躺了回去,翻身背对。
叹着气靠在门上,灼儿轻轻晃着拾回的拨浪鼓,这才发现拨浪鼓上刻着字。与之前看到的文字一样,她看不懂,但是似乎在哪见过。
回想一番,她惊讶地发现这正是那幅诡异画卷上的署名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