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看这个,”南宫弈抱胸站在石壁前,“有壁画。”
灼儿立刻跟上去看,楚然却站得老远,只是默默将目光投过去。
用的金属矿石颜料,因此保存尚好。一面墙一幅画,四面墙拼起来是一个完整故事。
第一幅为一个羊身人面的兽形怪物嘴叼活人,周围均是横七竖八的人体四肢,一位神明脚踏祥云站在一旁。
第二幅为神明纤手持珠,踏鹤飞向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
下一幅是众人伏地跪拜于神明脚下,模样虔诚。女仙昂首,手点为首之人的额间,空中飘浮一块光芒四射的石头。而神明身后是一片炼火燃烧的宝珠。
最后一幅显示的便是大殿场景,几个身着异服的人跪于圆台前,上一幅出现的石头置于花形圆台中,熠熠生辉,照亮了整座大殿。
关于怪物,灼儿大致猜出是饕餮,加上楚然所言,那颗珠子就是它的元神。神明即九天玄女,那块发光的石头是玄女带来的,应该就是那神物了。
为何九天玄女将饕餮元神和神物放在瀛洲?神物如此重要之物又怎被轻易盗走?九天玄女既是上神,不会只留下神物一样东西来镇压饕餮,除了饕餮,瀛洲山还有其他众多妖兽又是为何?
这些疑问灼儿只是捋了一遍,她更在意的是神物何在?
失落地从大殿出来,灼儿不经意抬头,竟见一个陌生物趴在水晶棺椁上,她惊得叫了一声。
“怎么了?”身后的堇然下意识搂住她,也看到了这骇人一幕。
这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妪,白发干燥粗糙,长约三丈,几乎罩住了整个人。她抬起头,露出恐怖的眼睛,眼眶深陷,整个肌肤糙得像树皮。灼儿虽见过无数惊悚吓人的画面,但这样的老妪像鬼魅一样趴在棺上直勾勾盯着你,不免让她后脊发凉。
“你是何人?”南宫弈直接挥抽一甩,短剑变长剑直指老妪。
老妪发生“嘿嘿嘿”森然的笑,佝偻着背吃力地从水晶棺上爬下来,朝他们走去。
无奈她的牙齿均已掉光,根本说不清话,就一直笑,瘆人得很。
“她看起来上百岁了吧?”灼儿抬眼问堇然。
“不止。”
“啊?那真的老得神质不清了。”
“咳……”
堇然故意咳了一声,灼儿这才想起,身前的阿然何止上百岁。
“她到底是人是妖?还是恶灵?魅兽?”
“是人,只是依靠外物维特了生命,应该……有几百年了吧。”
几百年?这么说这个老妪是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可惜她“唔唔唔”地说不出话。
“老婆婆,你为什么在这里?又想和我们说什么?”
老妪眯着眼看她,好像从刚才起,目光就一直未从她身上移开。老妪又笑了笑,向一面墙走去,费力地在一块墙砖上敲了三下,面前的门开了。
灼儿刚要很上去,堇然拉住她耳边低语了一声:“此人行迹古怪,小心为上。”
门后是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走了约半柱香,他们进了间石室,房內腥臭难闻,苍蝇乱飞,最重的是一股非常强的血腥味。不过看屋內摆设应是老妪的住所,灼儿瞥见一排摆放整齐的罐子,血迹斑斑,她很好奇里面装着什么。
“是不是很难闻?”
灼儿莫名地望了眼堇然,为何这么问?她捂着鼻子点头,谁知被堇然一把搂住她往身上靠。
“你贴紧我一些,我身上够香。”
灼儿翻了个白眼,还好被他厚颜无耻的行为和话语惊吓过很多次,她已经有了抵抗。一旁的南宫弈听见了全部,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老妪慢悠悠地推开一个桌子,又敲了墙砖三下,一面墙一顿一顿地转来,出现一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