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答应了此事就有十足的把握,”堇然不怒不焦,“半妖并不是无救,只是代价太大而艰难,不是一般妖或人能承受。若是不敢赌,就不要承这份恩。”
青衣还想反驳,被清风一手拦下:“好,救人要紧,我即刻动身。只是神女身份特殊,需要青衣留下保护。”
灼儿知道他这是怕自己趁机拐跑了夭夭,无所谓地点头应是。
只是四人围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好不尴尬。
只有堇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斟了随身带的血酒。饮完一杯给灼儿也斟满,还不忘捏着她桌上的小手递去唇边。灼儿看着对面两位复杂的表情,尴尬苦笑,一脚重踩堇然,怒喃一句:“你自己喝吧。”
“哟,”青衣斜睨着不忘嘲讽,“灼儿妹妹一如既往的‘惹人爱’啊,五日不见,便不知从哪拐了一只大妖来。”
灼儿抱臂回呛:“是啊,我天生就有狐魅之术,前辈不要轻易学,用在清风大哥身上容易反噬遭厌弃。”
“你……”青衣羞愤地一拍桌子,却被对面的堇然眼神威胁,郁闷地吞下怨气。
夭夭还在细细打量,听到“妖”,眉头拧得更深。
她知道以灼儿的性子不会甘心委身于人,定是为了南宫弈达成了某个交易。
“灼儿……”
“阿姐,阿然待我很好,”灼儿看出夭夭的担忧,“只是这件事后我要去妖界,恐怕很难再见到你了。如果南宫弈那小子欺负你,你随时来找我,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夭夭强颜笑笑,提出南宫弈心里还是一片苦涩,前路渺茫。
等到天阳落山,终于盼来了清风。
清风撞开门,大汗淋漓地将背上虚弱的南宫弈放在了床上。
“怎么这般久?”青衣不忘埋怨。
长叹一声后,清风解了南宫弈身上的穴道,解释:“其实南宫夫人那并没有周旋太久,反而是南宫弈自己……”
清风想起南宫弈步履蹒跚地扶在门槛上,反倒劝起他来,说自己不会离开,是生是死便永久地留在南宫府。
见实在劝不动,是清风点了他的穴,将他强行带走。
众人目光落在南宫弈身上,他轻咳两声动了动身,呼吸缓而慢,俨然是个垂死之人。这样的情形,灼儿想到两年前的自己。
曾经的意气风发,曾经的不可一世,通通撵进了泥里。
他勉强支起身,惨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声音嘶哑却有力:“没必要救我这个废人,即使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回不到从前了,谈何尊严?”
堇然赞同的点头:“嗯,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如此,灼儿,我们走吧。”
刚要回身就被灼儿射来一个凶狠的目光,仿佛在说:你走试试看?
灼儿怒火攻心,不顾众人阻拦拎起他的衣领,呵斥:“你说不想活就不活?那我们这些人为的什么?什么叫没尊严?活着就是尊严。”
南宫弈良久不说话,半晌,他抬头看过来,道:“你们出去吧,我想同灼儿单独说几句。”
其余人面面相觑,均退出了房间,只有堇然死活赖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