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温文有礼,对他实在没有恨意,也觉刘飞扬说话太过刻薄,说道:“二哥,你与慕容公子间实在有些误会,我看慕容公子不像是那些恶人!”王语嫣听他为表哥辩白,向他投去个感激的笑容,直乐的他混身轻飘飘。gougouks
刘飞扬见状,心下暗叹:这书呆子被王语嫣迷得神魂颠倒,实在难办!望了王语嫣一眼,说道:“三弟,你不知世间险恶,这……有些事在这里我也不便明说,有机会再与你说个明白吧!”他总不能说慕容复想利用王语嫣笼络他。渔樵耕读四大护卫却是阅历丰富,隐隐约约间也觉得慕容复是在拉拢段誉,只是他们身为下人,有些话自是不方便说。朱丹臣见段誉对王语嫣的神情,心中更是猜到了七八分。
楚依依道:“刘大哥,话不投机多说无益,我们便走吧!”说着,眼光有意无意望向王语嫣,正好她也同时瞧了过来,二女的目光首次对上,只觉心灵各自一震,便似交流了千言万语般。二女各自站在针锋相对的刘飞扬和慕容身旁,俱是清秀无匹的姿色,更奇的是模样一模一样。众人心里皆是暗暗称奇,大叹造化之奇莫过于此。之前先是慕容复和刘飞扬唇枪舌剑,后慕容复和苏星河弈棋,再后来刘飞扬和丁春秋动上手来,众人的心神大都注意在其中。此时二女各自开口说话,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倒是冲淡了不少剑拔弩张之势。
刘飞扬叹道:“三弟,望你好自为之。二哥也只能言尽于此,告辞了。”向段誉等了人拱了拱手。段誉尤在茫然中,只是和四大护卫回了个礼。刘飞扬又向苏星河、李庭登等人抱拳作别,便要离去。
“且慢!”刘飞扬没走几步,声后传来一声叫唤。刘飞扬等人缓缓转过身来,与众人一道望向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庭登,正是他喊住了刘飞扬。
只听他说道:“在下有数事不明,特要请教刘公子,但盼能回答一二。”刘飞扬奇道:“公子所问何事?”李庭登整了整衣衫,走前几步,说道:“听闻刘公子是苏老先生的师弟,只是并不同宗。”
刘飞扬不知他言下何意,并不开口,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苏星河也是心下惊奇,问道:“李公子此言何意?”他也并不知道李庭登的来历,只是他摆开棋局,无论有无请柬,只要来下棋,他都是来者不拒。
李庭登接着道:“听适才苏老先生言,刘公子是贵派一位李姓前辈的弟子。巧的是这位前辈我也认识,可据我所知,她并没有收有徒弟,不知刘公子如何是她老人家的弟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刘飞扬心中不断盘思:他到底是何人,怎知我不是李秋水的弟子?哦,他姓李,莫非和李秋水有关。苏星河更是冲口叫道:“莫非李公子认识我李师叔?”
李庭登微笑不答,但所有人都知他是默认了。苏星河毕竟是年老成精,脸色马上恢复了过来,问道:“李公子可有什么凭据?”其实他有没见过李秋水。他是无崖子离开无量玉洞后收的徒弟,只是听闻无崖子有个师姐和师妹,而李秋水更是无崖子的妻子。而他也是听薛慕华告诉他,刘飞扬会本门连他都不会的凌波微步,除此外也无任何证据表明刘飞扬的身份。只是逍遥派之名外人几乎都不知晓,而刘飞扬却能说出逍遥派之名,而刚才当刘飞扬更打跑了丁春秋,并且还能知道无崖子的近况。种种加了起来,他还是比较相信刘飞扬是逍遥派弟子的。
李庭登从怀中取出一把长约一尺的短剑,光芒灿烂,上面嵌满许多名贵的珠宝玉石。他走上前几步,把剑递给苏星河,道:“是与不是,老先生一看这把剑便有分晓。”
苏星河接过一看,只见剑鞘珠光宝气,剑柄的雕刻却是隽永而深邃,只是镶了宝石后反显俗气了,整把剑更像个饰物而不像兵刃。他小心翼翼地拨出剑身,但见剑刃光华如水,清澈寒冽,还刻有两个古篆小字“秋水”。“呛”的一声,苏星河马上合上短剑,脸上更是表情数变。
众人看不见剑身上的刻字,但看苏星河表情,已知李庭登所言不虚,反之刘飞扬的身份便大有疑问了,不自觉把目光都透到他身上,慕容复更是冷笑连连。
刘飞扬心下电转:不管这李庭登和李秋水是何关系,而我学了逍遥派的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那是绝对不假,便是见了无崖子也是无惧。心下更是坦然,毫不在乎地看着苏星河。
苏星河心下更是狐疑不定,眼睛一转,向慕容复和段誉等人拱手说道:“承蒙两位公子不辞辛苦来到寒山参与老夫的棋会,老夫不胜感激。只是寒山简陋怠慢了贵客,恕罪恕罪!”众人已知他要解决自己门派之事,不欲让外人得知,那是下逐客令了。当下慕容复和段誉纷纷拱手作别,便要带人离去。
刘飞扬忽然叫道:“三弟且慢。”又对苏星河道:“真要说起来,我这位三弟和我派也有些瓜葛。”段誉愕然,想到神仙姐姐所留的秘籍中“杀尽天下逍遥派弟子”的话,他心里并不乐意与逍遥派扯上关系,是以眼下棋回结束,他是想越早离去越好。口中呐呐道:“二哥,我……”苏星河闻言,又惊又奇,稍一沉思,说道:“那便请段公子也稍留一会吧。”
其实刘飞扬是不愿段誉和慕容复相处,好让慕容复有拉拢段誉的机会,倒并非一定要段誉怎样,笑道:“三弟可想知道那神仙姐姐的来历,待会便可知晓。”
段誉大窘,他看到无量玉洞的玉像时,就已深深着迷,后又见到王语嫣更是把她当做神仙姐姐的化身,说是不敢丝毫亵渎,却情不自禁一腔痴情尽系于身,再也不能自拔。此时见王语嫣全副心神都在慕容复身上,不免又是自伤自怜,心中想道:王姑娘眼里只有他表哥,我跟上去也是自讨没趣,不如留下来,若能知道神仙姐姐的事也是好的。只是听刘飞扬说得如此入骨,面上极是忸怩。
慕容复见刘飞扬似乎又看破他的意图,心中恼怒不已,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就此离去。王语嫣转身之际,还特意又望向楚依依,心中有无数疑问,默叹一声就此离去。
苏星河见慕容复等人已进入松林,这才说道:“三位公子和我派皆是大有源源,请稍等一会,老夫进去便出来。”他心中有着许多的疑问,也不再称呼刘飞扬为“师弟”了。
刘飞扬也不在乎,知道他要去请教无崖子了。只见苏星河向各人做了个稍侯的手势,便转身来到门屋前,恭恭敬敬敲了三下,随后不知在哪一按,木门忽然打开,人一闪便进去了,木门又马上合上。刘飞扬心道:是了,逍遥派精于土木机关,做个小小的机关,那是易如反掌。要不,苏星河每次给无崖子送饭都要破门而入,那成什么话!
卷五龙惊天下第十九节悲酥清风
久久小说:2006-8-90:46:00本章字数:4638
函谷八友也知事不寻常,皆是大气不敢出,站那一动不动。薛慕华也是大为着急得望着刘飞扬,心中那是惊恐交加。刘飞扬逍遥派弟子之名,是他告诉给苏星河,如若刘飞扬是冒牌的,那他真是愧对恩师了。
刘飞扬见状,知道他的心情,朝他微微一笑,示意不用担心。转头望向李庭登,见他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身后八人个个目不斜视的立在那儿,和一般江湖人大有区别。只看得他心里一动,大声说道:“飞鹰九卫如果变成飞鹰八卫,那可真有趣得很!”
众人皆是不明白他所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庭登和手下八人目光却刷的全望了过来,眼中射出毒蛇般的光芒。刘飞扬已知自己所猜不错,这李庭登正是当日伏击自己的飞鹰统领,难怪自己之前一直觉得他的声音比较熟悉。而原来的飞鹰九卫被自己击杀一人,只剩下八个。想必这飞鹰中人训练不易,一时没能补上空缺。
刘飞扬朝李庭登继续说道:“你便是飞鹰统领吧,你的汉语进步了许多,我差点让你瞒过!”
李庭登眼圈一翻,道:“知道了又如何,你还道今日能活着下山么?”竟似胜卷在握,混不把众人看在眼里。
刘飞扬正想他如何敢这样笃定,忽然见胸口气闷,双眼也跟着酸痛难挡,便似要忍不住流出泪来。金善明大叫道:“不好敌人放毒!”说完却是大声咳嗽不停,泪水不停流出,其他人也差不多如此,各自全身酸软无力,伴随着“咕咚”、“哎哟”声纷纷滩倒在地,连稍远处的函谷八友也不例外。刘飞扬眼睛刺痛无比,却见李庭登等人毫无异样,正冷冷地看着众人一一倒地。
而这边惟有段誉无恙,大叫道:“这是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之毒,二哥你怎么样了?”刘飞扬暗呼大意,这飞鹰统领上次没能杀死自己,这次岂会轻易放过,动武不成,不会使毒么!他们是西夏人,自也有“悲酥清风”之毒。终于,刘飞扬也支持不住,脚下一软,摔倒在地,双眼泪水直流。
原来,李庭登见刘飞扬识出他的真面目,心中那是惊怒交集,想起慕容家几乎便是毁在他的手上,为免夜长梦多,暗中决定先下手为强,悄悄向后打个手势,他手下会意,便在他说话之际,放出“悲酥清风”之毒。这“悲酥清风”无色无味,随风飘散,到得双眼刺痛,毒气已经入脑,实在是防不胜防。而他们鼻子中自然是早塞了解药。李庭登虽见段誉无事,但他见段誉不过个文弱书生的样子,也不把他放在心上,他忌惮的唯有刘飞扬一人,见他中毒倒地,忍不住哈哈笑道:“刘飞扬你也有今日,怪便怪你实在太多管闲事。”
刘飞扬知道段誉服过莽牯朱蛤,百毒不浸,而他自己体内的真气也在慢慢消解“悲酥清风”的毒性,当下便是要拖延时间,说道:“千算万算,我还是忘了你有这‘悲酥清风’之毒,只是西夏一品堂中,我却没听过你这等人物,盼你能见告,我死也瞑目!”
函谷八友也在那叫囔不停,薛慕华叫道:“李公子,我等与你无怨无仇,怎连我们一起算计了,快给我们解药。我师傅一会便要出来,他若见了,那可不好看!”
李庭登哈哈笑道:“废话。你真当我是来参加这个破棋会么,听说逍遥派的武学典籍都在这擂鼓山中,本公子此番前来便是要夺得那些秘籍。动手!”手势一挥,身后八人纷纷扑向众人,而李庭登缓缓向刘飞扬走来,脸上挂满笑容,正享受着大局在握的快感。
他是西夏皇族中人,当今西夏皇帝崇宗李乾顺的亲侄。从小便聪明伶俐,无意中窥得李秋水刻在西夏皇宫石壁上的上乘武学,从此便不断讨好李秋水。李秋水也甚为喜欢这个孙儿辈,经不住他的软磨,便传了他小无相功及一些逍遥派的武学。而他也是野心极大,在崇宗的默许下,组建了飞鹰九卫,自任飞鹰统领,和一品堂一明一暗,专势收买他国奸细,暗杀敌方将领,数年来也为西夏立下了不少功劳。从李秋水口中他更得知,逍遥派绝学历代传下来的绝学皆在苏星河手上保管(李秋水还道无崖子已被丁春秋害死)。正好打听到聪辩先生便是苏星河,这才带着手下兴冲冲地上了擂鼓山,又与慕容复暗通声息,得知刘飞扬也会上山,心中更是大喜,准备一网打尽。上次他已知刘飞扬武功高绝,单是伏击也难以成功,这次更带了“悲酥清风”前来,那更是做了万无一失的打算了。而他见苏星河进了木屋,心中还道那便是逍遥派总坛所在,又见刘飞扬揭穿了他的身份,便不想等待,立马下手了。
函谷八友听他自暴企图,各是破口大骂。刘飞扬见他手下便要对各人痛下杀手,大叫道:“三弟,快使六脉神剑。”哪知不叫还好,一叫段誉本能的伸出右手,可体内真气只在手臂转来转去,六脉神剑就是射不出来。
扑向段誉的两个飞鹰侍卫,见他右手抬起右手,也是本能的抬手招架,却不见任何动静,骂道:“搞什么鬼?”戳掌成刀,齐向他颈间砍去。段誉真气运使不灵,但凌波微步却是走得极熟,脚下一转,便已避开。那两人眼前一花,原以为必中的一击竟被躲过,大叫着又缠了上去。段誉只是自顾着展开凌波微步不住躲避。
刘飞扬知道他真气时灵时不灵,伤敌或许不易,但凌波微步自保却是无碍,是以并不担心他。可是余下六人,却分别扑向函谷八友,及楚依依,大理渔樵耕读四大护卫,他们全无反抗之力,那简直是任人宰割。还是李庭登叫道:“留下那三个女的!”扑向楚依依等人的两个手下这才纵身跃向函谷八友。只听几声骨碎声,伴随着闷哼倒地,函谷八友已有五人倒地不动,不知生死。另一边大理的傅思归和褚万里也被击倒在地,一个年近五十的飞鹰侍卫一掌朝朱丹臣头顶拍落,朱丹臣在四大护卫中武功却是最高,虽身中剧毒,但还是奋力把头一偏,那一掌落在他的肩膀上,直把他的肩胛骨打碎。
四大护卫中,段誉和朱丹臣最是要好,闻得他的惨叫声,心里一急,喝道:“住手!”顾不得多想,右手食指伸出,一道真气从指间疾射而出,正是大理的六脉神剑了。击伤朱丹臣的那人听指风嗤嗤作响,识得厉害,纵身避过。但段誉恐他还欲接着下毒手,紧接着也是左手小指点出,已是六脉神剑中的“少泽剑”。那人绝料不到段誉出招如此之快,在两人合围下,还能接连出手,闪避不及,正中他右侧第七肋骨下的“日月穴”。那人也是一声惨叫着摔飞出去,鲜血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