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店长迷迷醉醉的话语中,我听得出他反感的不是西医。而是让老百姓掏空钱袋子,却治不好病的制度。
医院大多时候把创收看作第一位,把治病救人当成了流程。
大病小病,都是一模一样的筛查程序。华医一两服药甚至不开药都能治愈的病情,在现今的某些模式下都得掏几千块。
甚至官员和百姓看病都是区别对待,用药标准和诊断效率都不一样。医改之后变成这个样子,着实令一些医者和病患寒心。
这些话许店长也只能在酒后同我说一说,那份赤诚的无力感我看着也有些心疼。
我尝试着转移话题,便问起他跟童助理相恋的经历。
他说正是那年把药房关停后,意志消沉。家父让他去拜访自己的一位旧友,就是童老。
童老那会正好从会长的位置上退下来,比较清闲。没事就练练功,搞搞花草虫鱼。我去他家,他还是蛮高兴。
主要没什么人陪他说话,老伴走的早。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你看到的童妍。
童妍那会才17岁,年轻的时候顽皮淹过一次水。导致多年肺部都有隐疾,过量的运动都没法做。
她小的时候,童老一直教她武术。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不然肺部的疾病可能还要严重些。只是那个时候,童老也不忍再强迫童妍习武。
童妍比较尊重他父亲,坚持做基础练习。我去她家那天,童妍就在院子里唱念做打。
跟你说句实话,看她那一眼我就有些喜欢她了。她的长相不如你身边的欣儿姑娘,可看她拖着病体练习童老传承的模样,既顽强又坚定。
对比我那时候的不得志、颓废的状态,她的坚毅就像一道光。
那年她17,我也才20出头。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比较害羞。看到我被童老领进门就跑回自己的卧房了,甚至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交流。
她们家是在郊外老式的四合小院,我分在东厢房住着。早上起来晨练,偶尔能碰上。交谈不了几句,她又回房去了。
一年多的时间啊,就是嘘寒问暖几句。
如此冬暖春秋,我才跟童妍正式搭上话。反正聊得不多,我知道她有肺部隐疾,故而以医术推进。
三载下来,我把童妍的肺部隐疾治好了。她能再继续正常练习武术,还有童老花班那一套。
我猜童妍对我有好感,也是医治好她才开始的。你,别看她现在这么壮实,其实以前蛮苗条的。嘿。
许店长这番话,是有点醉意趴我身前说的。音量虽小,好在我耳力强劲听得清楚。
那后来,我觉得心境也好多了。不能老赖在人家,总得干点事业嘛,小凡兄弟你说对不对?嗯?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