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墨已经好些日子不视朝了。
他每日除了简单处理一些政务外,其余时间全都待在龙吟殿。
北冥墨将殿内的侍女遣散大半,然后在孟月的床榻前支了张案桌。
他拿起一本书随意翻阅,时不时朝孟月瞥上几眼,英俊瘦削的脸瞬间浮起丝丝笑意。
孟月昏迷已半月有余,每日用大量名贵药材给她吊着命,虽然床前的命烛一日日旺了起来,但孟月始终无法睁开眼。
阿夜将紫鸢珠研成粉末,再配以灵石、灵草和灵花,最终将塑骨丹炼了出来。
她手里捏着丸药,脸上却没有一丝开心的样子。
阿夜心里特别清楚,自从宫里来了那个女人,君上的心就全放在她身上了。
也不知那女人是什么来路,就算像一具尸体般闭眼躺在床上,也还是能将北冥墨这个寡情之人蛊惑得五迷三道。
阿夜不服。
但她不敢对北冥墨有半点儿忤逆。
阿夜用一个做工精致的锦盒将塑骨丹盛好,然后来到龙吟殿求见君上。
“君上,丹丸已炼好了。”
北冥墨眸底凄寒:“阿夜,五天前你就该呈上来了。”
阿夜抿抿唇,用极微弱的声音不满道:“可她还没醒……属下不算迟。”
北冥墨狠狠瞪她一眼:“阿夜,她醒不过来你很开心?等她醒来你便立即给她塑骨。”
“若失败……本王不允许失败,否则便用你命来偿。”
阿夜感觉胸口抽痛几下,眼眶瞬间湿润。
当年她与北冥墨相识时,他还只是个不受重视的西凉皇子。
阿夜对北冥墨一见钟情,后来更是不顾师父的劝阻,果断追随了这个貌似与王位无缘的北冥墨。
这一晃已经十五年了。
这十五年来,北冥墨对阿夜始终冷眉冷眼,除了交代任务,从不与她过多交流。
在北冥墨看来,给她西凉第一女国师的地位,已经是对她莫大的恩赐了。
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北冥墨不耐烦地剜她一眼:
“以后在本王面前,不要摆出这副委屈巴巴的晦气样子。”
他转身深情凝望孟月一眼,随即对阿夜冷冷道:“若是惊扰了本王最看重的人,本王不会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