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廖亦舟又道,“程瑛是我的未婚妻,已经商议好了结婚的事宜,我也不能辜负她,我们已经是过去了。”
他顿了顿,道,“人应该要往未来看。”
廖亦舟不知道他是以何种心情说出这段话的,只知道在说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在经受一种宛如撕裂般的痛苦。
尤其是在他的目光触及到苏苒初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时,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就更加明显以及深重,廖亦舟努力将自己的思维放在别的事物上,再次下了逐客令,“所以以后还是不要来了,让我的未婚妻知道也不好。”
几年后的苏苒初想起来这个场景后还是想骂娘,到底是谁给了廖亦舟这样的勇气跟她说出决绝的话,不知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吗?
但是这个时候的苏苒初满心满眼都是悲伤和失望,整个人都被“廖亦舟他不要我了,他竟然真的不要我了”这样的声音和想法充斥着。
无奈和悲伤都无处安放,在廖亦舟平静目光的注视下,她终于夺路而逃。
可是该不该放弃他呢?那是自己年少时的梦,是长大后的信仰,是这一辈子她唯一的丈夫,是她终将惦记终生的那个人,她怎么能轻易地放弃他?
而且苏冉初坚信的是,他的记忆一定会恢复的。
廖亦舟目送着她夺门而去,颓然坐在沙发上,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等到自己的记忆真的恢复的时候,到底会不会原谅现在的自己呢?
医生说他的记忆以前就有过问题,现在又出现问题也算是正常的事情,而能不能恢复,以及什么时候恢复,都是要看机缘的了。
不多时沈毅敲门进来,他站在廖亦舟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沉默良久叫了一声“老板”。
“恩?”
“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突然做下这个决定,但是……”沈毅笃定道,“您一定会后悔的。”
廖亦舟在自己的属下面前说,“等后悔的时候再说吧。”
沈毅没有答话,廖亦舟又道,“办出院手续吧。”
沈毅愕然,“所以您专程要等夫人过来再出院就是要跟她说这个?”
“恩。”廖亦舟转头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快去办手续吧,明天回公司处理堆积的事情。”
沈毅回答道:“是。”
廖亦舟再次看了眼窗外的风景,不知道什么鸟的叫声又响了起来,明明前几天觉得它叫的还蛮悦耳动听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着却觉得吵人的紧。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方才当然是骗沈毅的,如果不是白凤玲的突然到访的话,他今天对苏苒初说的可能就是那句“我觉得自己重新爱上你了”,但是他的母亲到的就是那样的巧,并且让他有了与苏苒初暂时结束这段关系的想法。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即便他的内心万般后悔与不舍,他不知道自己在后悔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不舍什么。
廖亦舟的态度很快就传到了白凤玲的耳中,她上次查了一下程瑛,发现她的背景资料简直干净如斯,便只当廖亦舟是在诓骗她,便没有将这些往心里去,而是直接与程氏制药的程国立坐在了饭桌上,甚至以“儿女亲家”作为给对方和自己的称谓。
饭桌上程国立问道,“什么时候也叫两个孩子好好见一面吧,总是我们两个人来谈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