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瑜今日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番才过来。
深青色云锦做的长裙,外面套了一件天青色的雪云纱外衫。那只原本想送人的浅绛色的桃花香囊正佩戴在她的腰间。行动间仪态万千、身姿摇曳。
发间簪了一只玉钗,一对翡翠耳环,眉不画而墨,唇不点而红。明眸皓齿、容色无双。
周廷彦一见着人眼里便闪过一丝惊艳。
湖水平静尚未起波澜,心里先荡起一圈涟漪。
周廷彦伫立不语,站在原地朝她伸出一只手。
孟清瑜笑着走上前,将玉手搭了上去。
两人身上都戴着那桃花香囊,在今日倒是相得益彰,显得格外般配。
二人相携走上小舟。
天水相接,荷花映日,只湖心一点,天子与佳人是也。
宫里头好久不闻见这样的风雅之事了,路过的宫人们见了少不得要聊上一路,一传十,十传百,也就人尽皆知了。
倒也没人敢议论皇上此番如何,只是有好些人酸的眼睛都泛红了。
众人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没成想后边一连十日都召了未央宫那位侍寝。
连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都觉得这有几分小别胜新婚的意思,不过碍着身份不敢宣之于口罢了。
端午晋封的喜悦也被这些日子来珍婕妤的独宠冲淡了几分。
承乾宫
赵婉拿起茶几加上的杯盏就朝地上扔了出去。
宫人听着瓷盏碎了一地的声音,立刻跪了一地。
佩琴佩芳也跟着跪在地上劝道:“娘娘息怒啊,娘娘还要为肚子里的小皇子想想啊。”
本来皇上来承乾宫的日子就只有初一十五,奈何皇上十次有五次都只来用过膳便回了太宸殿。
如今倒好,连用膳也不来了。
今儿个十五,皇上听闻珍婕妤亲自做了茯苓山药糕,便去未央宫用晚膳了。虽未留宿,但到底让皇后心里不痛快。
何止不痛快,赵婉现在怒上心头,气儿都喘不匀了。
“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就知道变着法儿去勾着皇上。
一会儿游湖一会儿赏花的,什么下作的法子都能使出来。本宫真想现在就去撕烂她的那张脸。看她拿什么勾引皇上。”
佩琴连忙伸手拍了拍皇后的背,帮她顺气。
“娘娘何苦为了那等下作的狐媚子气坏了身子。”
佩芳也跟着出主意让皇后消气。
“不如娘娘随便派些什么事儿给她,省的那狐媚子没事儿日日想着勾引皇上。"
赵婉一听这话倒是当真仔细思量了起来。
是啊,若是她有别的事烦恼,自然没有心思再勾引皇上了。
只是,该给她找什么事儿呢?
突然她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