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瑜不喜栀子花的香味,所以对它的味道尤其敏感。
今日绿云身上虽有栀子花香,但是隐隐约约还有其他的香味。可是瞧绿云的样子她说的话也确实不似作假,那么就是这栀子花有问题。
孟清瑜看着殿内那一盆栀子花,冷着一张脸对绿云道:“你即刻去将许太医拦下,就说本宫夏日里胃口不好,想请他写几副清热解暑的药膳方子。”
“是。”
甚少见主子这样的表情,绿云不敢耽搁,立刻就跑着去了,还细心的将那盆栀子花抱到外头去了。
许太医再次见到珍婕妤时,头上的汗珠都有豆大一颗了,一边跪下一边用袖子擦了汗珠。
孟清瑜有些抱歉道:“难为你了,来回这么奔波。”
许哲脸上无半分不满,想来若是小事,绿云姑娘也不会这么拉着他急匆匆的走。
“这是微臣的本分,不知婕妤还有何吩咐?”
孟清瑜给绿云一个眼神示意。
绿云颔首立刻去把那盆栀子花又端了进来,脆生生的问。
“许太医看看这盆栀子花可有什么奇怪之处?小主觉得除了花香之外还有其他的味道,以防万一便请太医回来瞧瞧。”
绿云比谁都要紧张这花的问题,若是什么剧烈的毒药还让主子也沾上了,她只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许哲走到那放放花的桌子面前,仔细闻了闻,又检查了花盆和土壤。然后转过头跪伏在地上。
“娘娘心细如尘,微臣拜服。”
“你且说倒是有什么问题?”
许哲原本擦净了的汗珠又冒出来了。
“此花的土壤里被人撒了麝香粉。再加上有上头的花香掩盖,轻易叫人发现不了。”
孟清瑜听了之后,迟迟不语。
许哲跪在下边一直冒冷汗,绿云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良久,才听见主子淡淡道:“此事不许声张,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是,微臣告退。”
许哲走了之后,孟清瑜才对绿云道:“挪到远些的地方去,过几日想个法子让那花儿枯死拿出去扔了。”
绿云忐忑的问道:“娘娘不将证据留着然后请皇上做主吗?”
“皇上就算知道了,现在也不能将那人怎么样。这个亏咱们只能先咽下去,早晚有办法对付她的。”
见自家主子难耐的按了按太阳穴,声音也有几分轻,绿云也不敢再说什么怕惹主子伤神。
“今日事多,奴婢扶主子去歇会儿吧。”
“嗯,也好。”
孟清瑜确实是累了,倒也没有拒绝。
躺在床上,身体的疲惫总算减轻了几分,只是脑袋却还清醒着。
麝香这等名贵的香料,哪里是些等闲之人能拿出来的。
很明显,这件事就是她做的。
原想着,终究是她先抢了人家的夫君,总归是对不住她的。于是一忍再忍,就连婧晗的事都只不过是气了她两句。她倒好,哪次出手不是想要置人于死地?若她来日肚子里生的是个皇子,岂非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这么些年心肠手段倒是越来越狠了。
意识渐渐模糊,沉沉睡去。
另一边长春宫主殿旖兰殿,也是一片沉重哀伤的的氛围。
静妃靠在榻上,手上拿着从前大公主的物件,无声的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