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毕然。”洛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隔壁那户人家,生怕那名男子再次扑过来。
老奶奶哦了一声,她问道:“那小子又发烧了?”
“嗯。”
老奶奶轻轻抓住洛嘉的手,非常温柔地安抚她:“你先进来,我就是你要找的卖小米糕的宋奶奶。毕然这孩子,每次发烧了都要来找我买小米糕,有时候是文楷那孩子来买。”
洛嘉跟着进了屋,内心的后怕还存在,她刚迈进门槛,就指着大门问道:“奶奶,能不能关门?”
宋奶奶走到门边,将柴门闩上。她安慰道:“没事,不要怕,隔壁那孩子脑子不太正常,你要凶一点,他就不敢怎么样了。”
洛嘉走在宋奶奶的身后,走进大院。院子中央养了几只鸡,被关在鸡笼里,笼子被几根柴垫高,它们在里面扑腾叫唤。
宋奶奶说:“之前每周都会给他留一些,但最近刮台风,我没有去出摊,也就没有做糕点。”
“会不会麻烦到你?”
“不会,我今天在家没事干,正在做海石花,碰巧你来了,帮我尝尝看,我还是第一次做,平时这些都是我家老头子熬煮的。”
老人家的屋里,是非常老旧的陈设和装修,像这类型的屋子,洛嘉曾在新城见识过,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屋檐下的角落,还有一张大大的蜘蛛网,蜘蛛躲在一旁,风一吹,网上的水珠就少了一点。
走进厅内,宋奶奶搬来一张小凳子给洛嘉,又给她递来一包纸巾:“擦一擦。”
之后,宋奶奶从厨房端来一个被柴火烧得乌黑的大铁锅,放在洛嘉面前的小桌子上。接着她又端来一个较小一些的铁锅,还有一个被塑料袋封口的瓦罐。
走进厨房许多次,最后又听到她在橱柜里拿碗勺的声音,等她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却拿着出摊时用的一次性纸杯。她掀开锅盖,舀了一勺透明状的好似薯粉一样的东西倒进两个纸杯里。
洛嘉问她:“这是什么?”
“海石花。”
“海石花是什么?面粉做的吗?”
宋奶奶从旁边的椅子上拿来一个红色的袋子,打开给洛嘉看,是一块好似烂抹布的黄色物体,上面还沾有些许贝壳碎片。
“是我侄媳送的,海石花就是用这个熬出来。”
她坐在洛嘉的对面,掀开小铁锅的盖子,舀出一勺绿豆汤放进其中一个纸杯里,拆开一根粗吸管插进去:“这是甜的。”
洛嘉接过来抿了一口,海石花软软滑滑的口感有点像凉粉。
宋奶奶一脸期待地看着洛嘉,手上拆着瓦罐上捆绑住的袋子和绳子,从中舀了一小勺浅黄色的液体,倒进另外一个纸杯里,再加进小半杯凉白开。
“怎么样?”说着,宋奶奶将手里另外一杯递了过去,“这是咸口的,用的是咸梅汁。”
洛嘉端起另外一杯试了一下,咸酸的口感,还是第一次这样吃。她点了点头,给予对方很高的情绪反应:“好吃。”
宋奶奶抚掌大笑,自嘲道:“你是第一次吃,等你吃过别人家的,就知道我做得不好吃了。”
“真的好吃。”洛嘉一下子就喝了大半杯。
“你嘴真甜。”宋奶奶笑容满面,瞅了一眼大厅正中央的八仙桌子上的链条挂钟,三点半了。她哎呦一声,我得赶紧去准备一下,免得天黑了还没做好。
说罢,宋奶奶转身就到厨房,去开始准备小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