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又惊又喜:“你真的是……”
“嘘。”
何一修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为了防止影响其他人,何一修领着他们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清洁房。
何一修松开了男子的手,他堵在门口,一只手还抓着洛嘉的胳膊,男子也还抓着洛嘉,他生怕男子拿她做人质。
“把东西拿出来。”
“我既然都来这里了,就不可能空手走的。”
洛嘉站在两人中间,疑惑问道:“你偷东西了?”
“不算偷。”
男子环顾室内,发现没有监控摄像后,才松开了洛嘉的手,下一秒,何一修将洛嘉护在身后,他的意图被男子看得清清楚楚。男子的左腿一抬,挡住了何一修开门的动作。
“一修哥,你听我说……”
“你就是何一修?”男子打断了洛嘉的发言,他放下了左腿,倚在一旁的货架,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何一修挡在洛嘉面前,警惕问道:“你是谁?”
男子取出一根烟,递给何一修,他没有接,十分抗拒。男子收回了手,自己点燃香烟,深深抽了一口,才小声作答:“陈改青是我妈。”
何一修欲言又止,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眼神格外复杂。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安培瓶:“呐,你还要不要拿走?”
“利多卡因?”何一修看着他手里的瓶子,脸上挂着意外之色,显然这不是他预料的东西。
“不然你以为?其他的我可不敢拿。”男子将安培瓶放进口袋里,又从中掏出几板消炎用的处方药展示给何一修看,“这些我有用处,必须拿走。找警察来,有点兴师动众,还是别了吧。”
何一修问他:“你怎么会来黄岩岛?”
“出任务,经过这里,结果来台风了,走不掉。”
洛嘉问道:“你回家了吗?”
“回去干什么?又不是回来探亲。”
何一修逐渐松懈下来:“有人受伤了?”
男子点了点头:“有个倒霉蛋挂彩了。”
“不能见光?”
“阿修。”门外传来何兰豆的声音,他正在急切寻找何一修。
等何兰豆的声音渐渐远离,何一修才决定要停止跟男子的谈话,他心照不宣地说:“注意安全。”
男子昂起下巴:“去检查一下身体,你看起来不太对劲。”
话音一落,何一修挺直腰板,向对方敬了个礼。
男子同样敬礼回应,只是那根香烟被叼在嘴角,痞坏痞坏的。两人的对比之下,此时的男子比何一修更为干练些。
何一修离开了杂物间,洛嘉犹豫着走还是不走时,男子问:“还有事?”
洛嘉将门轻轻掩上,单独和男子面对面时,她反倒不敢大胆去打量他的模样。“她每年都会包很多海鲜粽子,等你回来吃。”
男人取下嘴角的香烟,吐出一口白雾,香烟快要燃烧到烟蒂,他才丢到脚边,用鞋尖碾灭。“吃过了,今年的有点咸。”
“青姨知道你回来了?”
“不知道。”男子捡起地上的烟蒂,揣进口袋里,“我回家吃个粽子很难吗?”
“她很爱你的。”
“多管闲事。”男子走到洛嘉的面前,抬手揉乱她的头发,接着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洛嘉紧随其后,才几秒钟的时间,男子就消失在人海中,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