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洛嘉醒来时,脑海中自动播放了昨晚那场亲密,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让人窒息。
她猛然起身,坐在床上抬起双手捂住脸颊,用力蹂躏,碎碎念道:“不会吧?一定是假的,肯定是做梦了。”
她的脑袋往后一仰,重重地砸在软软的枕头上,扯着被子将自己的脸蒙住,她在被窝里嚷嚷:“我为什么要亲他?我的……我的初吻!”
她拳打脚踢,压低声线:“说好不回头的,我到底在干什么!”
在经历一番长久的慌乱和挣扎后,洛嘉暗暗下定决心,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冷静一点,先糊弄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然后鼓起勇气,起了床。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昨晚连澡也没洗就睡着了,她从背包里捡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抱着它们走出书房。
室内,一阵寂静,屋外又下起雨来。
毕然的卧室门开着,不见他的身影。洛嘉胆战心惊地往客厅方向探出头去,见他正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似乎睡得很沉。
他身上也穿着昨日的服装,似乎昨晚一整晚都睡在那里。
“看来昨晚两人都醉得不省人事,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罪名一旦成立,洛嘉就无法再直视自己的内心,她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不要再往下想,就以宿醉的名义否认此事就好。之后,她转身走进卫生间洗漱。
一切准备完毕,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吹干了头发,新的一天的家政身份计时开始。
脏衣篓里的衣物被她一一捡起,丢进洗衣机,又麻利地打扫了一下卫生间。然后,她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她时不时转头望向客厅,毕然的睡姿依旧,没有一点动静。平时这个时候,他都是醒着的,许是昨晚喝得较多,还在醉酒中。
洛嘉热了两包牛奶,分装成两杯;又煎了几片吐司和两个鸡蛋,装好餐盘后,摆放在餐桌上。接着给乌龟准备青菜水果,切了满满一盘的蔬果,还倒了一碗白开水。
一切准备就绪,洛嘉端着青菜盘子和水,放在大厅的正中央,等待乌龟自己去啄食。
她走到毕然身旁,呼唤他的名字。然而,一分一秒过去,毕然一直没有回应,她俯下身子一看,他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身上未换下的白色衬衫也被浸湿。
毕然那只无力垂落的手,袖口上移,手腕处几道狰狞的疤痕赫然在目,洛嘉吃惊地抓起他的手腕一看,先是感受到他的肌肤烫得惊人,仿佛刚从烈焰中抽出。她急忙将他的袖口往上捋,只见上面布满了细密交错的旧伤痕。
洛嘉眉头紧锁,焦急不安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仍旧不见他回应。指尖轻触他的额头,那份热度几乎能灼伤人心。
发高烧了。
洛嘉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找来毕然的手机,心中暗自一试,输入她过去已知的“下苦人”用自己的生日作为手机密码解锁。
没想到,仅一次尝试,手机便打开了。
在惊与喜之中,洛嘉争分夺秒,迅速浏览他的联系人列表,将目标锁定在“蓝嘉旎”这个名字上,手指轻轻一点,拨通对方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冰冷的忙音。
洛嘉随即给蓝嘉旎发去一条短信——毕然发高烧了。
很无奈的,洛嘉并不知道这种情况需要怎么处理,她只能先在屋内寻找药箱,祈祷着里面有前两天毕然用剩下的退烧药物。
在客厅里翻找许久,都没有见到任何药物,洛嘉转身走进毕然的卧室,到处翻找。
蓦地,床头柜里的大量药瓶子引起了洛嘉的注意,她拿起其中一瓶来看,轻轻一晃,只是个空瓶子。可是,当她看清药瓶子上面的字样后,大为震惊。
几近二十个药瓶子,只有一瓶里还剩下几颗白色的药片,其余的都是空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