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然的脑袋往一旁躲,非常嫌弃地用手挡住单文楷的脸:“你先放开我。”
“我今天开心,我要你跟我一起庆祝。”
洛嘉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愁眉苦脸心生疑惑,手指在脸上比画着:“你开心?为什么看起来像在哭?”
单文楷搓了搓自己的脸,湿了眼眶,不出意料地,他埋在毕然的肩头上,大声痛哭。
毕然和洛嘉面面相觑,守着单文楷不知所措。等到他稍微冷静一点,才听见他含糊的声音:“阿音跟未婚夫闹掰了。”
没人知道他是喜极而泣还是替阿音难过。
洛嘉饶有兴致地坐在一旁,想听单文楷的哭诉,但是等了很久,还没听到他继续讲诉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只是一直在啜泣。
“别哭啦。”毕然面上很是嫌弃单文楷的眼泪鼻涕,不过双手还是老老实实地在他的肩头上轻轻拍打,声音也降了几个音调。
许久,洛嘉已经准备进卧室睡觉了,才听见单文楷问了一句:“我要不要去找她?”
洛嘉窝在沙发上,听到他的真正目的,困意瞬间消失了,她的身子往前靠:“去,肯定要去!”
“她要是不搭理我怎么办?”
毕然见他情绪稳定下来,快速地往旁边一挪,整理自己被哭湿的衣服。
“是谁告诉你,她跟未婚夫闹掰的?”
单文楷说:“前几天突然梦见她,就去联系她,结果碰上她心情不好,才开始联系的,今天晚上她又情绪不好,才告诉我这件事。”
洛嘉一拍大腿,当机立断:“去,哪怕是你自作多情,你也能以好朋友的身份出现,陪她度过这段不开心的日子。”
“会不会乘人之危了?”
“你们只是朋友,哪里来的乘人之危?”一旁的毕然终于开口,他说完,又悄悄地看了一下洛嘉。
即便如此,单文楷还是嗷嗷叫,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和多年来与阿音的感情关系。
他的情绪反反复复,闹了很久,直到酒精在体内挥发出一大部分,才说出今晚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我明天一早就去找阿音,工作上的事情还得麻烦你了。”
毕然反应平平,看样子是早有预料,而洛嘉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被当枪使了,她情绪激动地指着单文楷说:“你早就有答案,是为了这个才又哭又闹的。”
单文楷恢复了原貌,眼泪一抹:“为了朋友的幸福着想,牺牲一下不为过。”
等到毕然点头答应,单文楷才离开这里。
送走单文楷,洛嘉蹲坐在院子外的台阶上,毕然就站在她的身旁,她顺势抱住他的小腿,许是受了单文楷的影响,她的情绪也开始出现不佳,脑袋里什么都没有,但内心被某种强烈的情绪控制着。
毕然望着单文楷消失的方向,讲起过去:“以前有个小胖子很喜欢欺负何兰豆,他很懂事,也不跟谁讲。可能到现在,一修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严重吗?”
毕然想了很久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他说:“当时是单文楷发现的,刚好那段时间他很喜欢贴纸文身,弄了一个大花臂,头发还是黄色的,痞里痞气的。每天都去接何兰豆放学,称兄道弟的。虽然那些小孩子不欺负何兰豆了,但是也组队孤立了他。”
“何兰豆那么懂事,为什么其他小孩要欺负他?”问题刚问出口,洛嘉隐约之中就有了答案。
“小孩子之间的相处,喜欢和讨厌的理由,有时候是没有逻辑性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享受着夜风温柔的吹拂。小巷子的路灯都被关了,只剩下门口的一盏,两个人的影子铺在地面上,洛嘉差点要睡过去了。
片刻后,毕然蹲下身子,在洛嘉的手上放了一颗红豆,她也不清楚这是从哪里来的,家里从未吃过红豆类食品。
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说:“庆幸自己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