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陈恩继续道:“陛下,如若宁老侯爷还在世,亦或是宁修言并未受伤,依旧是那个手握三万天宁军的少将军,老奴都不会劝阻陛下,反而会竭尽全力促成陛下与宁侯爷的婚事。可今时不同往日,宁修言虽袭承了爵位,但如今的镇远侯府已经不是当初的镇远侯府了,而陛下您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天宁公主了,眼下您是大夏的国君,是大夏子民的天,您应当考虑的是国家的长治久安,而不是儿女私情!陛下若想查明当年秦岭山的旧案,就必须有所舍弃,也需要一个更加强大的盟友与您共进退!”
“朕……知道了!陈公公,先下去吧!”
心中微叹,陈恩知道一时间想要让沈卿绾舍弃多年的情分是不可能的,只能寄希望于她能够自己想得通!
“老奴告退!”
望着承誉殿外灰蒙蒙的天空,沈卿绾没来由地想起当日对李紫涵所言,她现在打心里觉着,这人人向往的皇宫其实就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大囚笼!
自己拼了命地想出去,可也架不住外面的人将自己挤进来!
看着陈恩临走时将怀中的那张诏令放在案牍上,沈卿绾握着它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定鼎门外,陈行回身望着气势磅礴的文德殿,心中倏地狂跳。
这丫头不会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不能吧?
昨天我不是已经跟她说清楚了,我不是宁修言了,而是从华夏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而且昨夜看她那表情似乎也是接受了这一事实。
怎么今天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突然反悔了呢?
难不成是她根本就没有相信我昨天说的话?
还是说她依旧把我当成那个心智受损,还没恢复的傻子?
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侯爷,您想什么呢?”
田大力与大牛二人望着死死盯着文德殿的宁修言好奇道。
“我说你俩觉不觉着我很帅?”
“很帅?”
田大力与大牛面面相觑,不知道很帅是什么意思?
见他们俩一脸呆滞的模样,宁修言就知道他们没明白。
于是耐心地解释道:“很帅的意思就是很迷人,容易招大家闺秀芳心暗许的那种!”
“这是自然,侯爷相貌堂堂,气宇轩昂,哪家姑娘不怀春?”田大力适时地恭维出声。
大牛虽未说话,但对田大力所言,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真该死啊!走吧,回家去,咱们今天赶紧收拾收拾,明天就要去奔赴刑场……呸,是荆州了!此去路途凶险,怕是不亚于孙大圣西天取经所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啊!”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一道人影自阴影中走出,嘴角泛起一抹不屑。
“宁修言啊宁修言,你傻了本少爷不和你计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苏醒过来,让陛下本就下定的决心如今摇摆不定,既如此,本少爷便送你一程,让你镇远侯府一家在地底好好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