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那这种如同特别的优待似的做这个暗琉璃的适合者,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的好!
“……又是因为血统。”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凤言澈那蔑视鄙夷的目光,不由得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什么?”言淅捉到了些残言,连忙追问上去。
“……不,”她最终也只摇头,轻轻一咬下唇,“你听错了,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四十二、八卦那些事
言淅显然是听到了些许,也秉着好奇,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我听你说……血统什么的?”
一听这话,青晗面色一沉,让身边的少年看得真切,这方才意识到可能问得太过唐突,没有考虑过这事情会有怎样的难言之隐,刚想岔开话题说句“兴许我听错了”,却听少女倒先开了口。
转瞬为难的抿唇后,她嘴角稍稍提起半点弧度,歪头看看言淅,灿然笑道:“哦,对,刚刚我就想问这个。”
“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他微微含了杏眼,轻一蹙眉,便追着她问了下去。
“苍薰上次和我说过,适合者与创圣琉璃的契合度还和血统有关,你们这么厉害,可能也和有神族血脉相关吧。”青晗解释着。
“唔,这倒不假。”言淅思虑了一阵,微微颔首道:“术者强弱之间的差别,天赋所占得比重确实不小。创圣琉璃自古由神族守护,那么与神族最为契合,关于这一点应该也应该没有异议。”
“所以——”说到这里,青晗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疲惫的趴在了桌上,“我还真是羡慕你们,可以这么轻松地使用‘术’。”
话说到这,言淅却得了便宜还不卖乖的连忙驳斥:“不要以为对于我们就很简单呐!”他忙忙说着,“我们也是需要经过严格的练习的!哪有不付一点辛劳就能成的事情嘛。”那幅委屈劲儿还是受了多大冤仇似的。“我们凤家虽然是神族,但经过千年,神族血脉也开始渐渐涣散,所以虽说是神,但没有好好练习,也无法激发出天赋。”他顿了顿,却犹豫着补上了一句:“……或许,他除外。”
“他……是指谁?”
“是大哥。”他没有避讳,而是直接对青晗说出了谜底。“在我看来,甚至所有族人看来,大哥都算是个天才,就算很少练习甚至不用练习,他也可以将术的控制高我们一等。”
青晗想了想,便将自己一开始把凤言澈作为“强”和“不强”的标杆,变成了“很强”和“非常强”的准线。
还说要好好练习然后狠狠收拾凤言澈那厮一把呢!结果这么看来,明明自己是怎样努力都只有被收拾的份儿吧!
“那你有没有很不服气?”明明不服气的是青晗,想着人比人气死人,可还是问了问言淅,“你有没有不甘心之类——”
“有是有,不过不敢说而已。”少年给了她意外的回答,弯了眉梢浅浅笑曰:“你也讨厌大哥么?”
少女一愣,呆望着面前的言淅半晌,“……我讨厌他这倒还好说,你可是他亲弟弟——讨厌之类的这好像没道理吧。”
这时他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似的,连忙在面上挂了僵硬的笑容,“这……你可莫要跟别人说。”
青晗见他变脸变得痛快,也绷不住的笑笑,“这你放心,我还没闲到到处嚼人的舌根。”而后想想又补了一句:“难道你在家里总受欺负,也是因为你大哥瞧不上你?”
他听了,则如遇知音一般的大力点头,“对,平常就是大哥总欺负我!还总借由说我事情没做好什么之类的,哼,我们两个不过是互相都看不上对方而已……”
“然后凤言澈比你在家中有地位,所以就时常来欺负你么。”青晗听这种形容也有些好笑,“还是说你这人做事本来就不招待见?”
“青晗姑娘!我们现在就算说不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至少也算是同一条战线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讽刺我。”言淅又面带了委屈,更惹人想揪着他的嫩脸狠狠地捏一把。
长了一张软柿子的脸,就别怪人时常去捏啊言淅。
少女看他也实在可怜,很费力的才将这句话忍住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而问道:“那难道单单你一个人受欺负么,你哥哥们就没有么?我看言淳和你大哥相处的就很好啊,言淞言澧也还不错,怎么只有你这么不受待见?”
“青晗你还不懂。”他先突兀的说了这么句,随即顿了顿,才解释说:“你和他相处的时间短,还不懂大哥是怎样的人。”他垂下眼来,轻轻地叹了口气,“言澧不一样,她是女儿身,在家中说话大哥怎样都要听之三分,淞臣服于他,是一种崇敬的仰慕,至于淳哥……”他话头又是一停,“不过是阳奉阴违罢了,就算不喜欢大哥,也不会像我这样表现得太过明显。”
青晗一听就明白了,这小子是摆明着跟凤言澈对着干,这要是不被收拾那才算怪了。不过说句实在话,凤言澈这厮不招自己和朝翔待见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看不上眼……做人讨人嫌到这种程度,其实也很不容易的。
她没好意思挑明了说,倒也只做一笑而已,顷刻的沉默后,言淅却又突兀的开口:“凤家在他手上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的。”
听到“出事”二字,青晗也跟着将心一颤。她或许明白言淅的意思,人道是“物极必反”,如今凤家大富大贵,凤言澈甚至与赵官家平起平坐,虽然明面上是富贵之极,但事实上这种平衡早晚是要被打破的。
“不过说起来,我还是不太明白凤言澈究竟怎么当上亲王的。”青晗说:“就算是神族,可也不一定每朝的人君都会买账。”
“赵官家的天下,有一小半是凤家人打下来的,你信不信?”言淅此时微微歪过头,却意外的笑了,顽皮的弯起眉目,嘴梢旁则染起两点小小的酒窝,十足有几分可爱。
她难说他这句话是真是假,只是她没有在这话中听出什么炫耀,也没有任何的玩味,只是简简单单的重复着这样的问话,仅此而已。
凤言淅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母亲所做的决断是错的。
且不说以神君佐人王这样的行为究竟能否堪当,再不说先祖也从未有入朝为官的先例。他想,既然身为神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