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淳则将星眸一抿,操控气流将袭来的风沙弹开,低声吟了句:“来了。kakawx”
他侧身顿住,左手下意识的捏了捏右腕上的护手。以风传音诏令道:“我来解决这个,你们继续前进,”交代罢了,他腾空一跃踏风而起,又说:“言澧,若是情况有变,则将每个人身上都加上护盾。”
他如此说着,右手一挥,则唤出一把银色长戈攥在手中,啄刃之上冷光闪闪,耀着金属的色泽。
言淳将银戈反手转了个花式,立在空中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眼见着脚下众人已经加紧移动朝前行进了不少,刚刚的施术者依旧没有出现。
“哼。”言淳没有摆出作战的姿态,反倒是轻哼一声,反手将戈立在身后。“上次施暗枪的就是你吧,怎么,现在还躲在角落不肯出来么。”凤言淳此时是盯准了这个依旧隐藏身形不肯露面的风术者,决定与之一决高下,好好一洗前仇。
但对方迟迟都没有回应他的问话,言淳所能感受到的他的灵力也越发趋弱。
“言澧,开护盾!”他的语末半词还未等全盘入耳,言澧刚刚抬起手来想要施法发动,却不由得动作一滞——她的脚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一条沙索,紧紧的缠住了她的脚踝。
沙索如蛇一般,攀着她的腿逶迤而上,盘了几周后骤然收紧,脚下的沙地瞬间垮塌成了漏斗形的涡旋,死死地拖着她下陷。
言澧赶忙以浮空以定住自己的身形不再下滑,猛的一拂广袖企图驭风将沙子从身上吹开,可就在腿上的沙迹渐渐消失之时,却听不远处传来阵阵惨叫——“啊!要陷下去了!”
远见那沙子当中,伸出一只只沙石拼成的手,紧紧握住脚踝,正往沙子中拉拽。
她心里一急,干脆弃了自身安危准备专心施法,她闭上眼,抬手轻挥,将一把闪着银光的铁折扇握在手中。扇上鸾凤闪烁,勾勒得栩栩如生。手持扇柄,照着百姓的方向一点,“刷啦”的一声抖开,“风盾出,百术无侵!”说着,猛的把扇子一扇,狂风骤起,盘旋呼啸的从铁折扇之中奔涌而出,奔向前方——在车马和人首之上游走,随即真的形成透明的罩子,从头顶罩了下去。
风盾从上而下笼罩人身,迫使缠绕在人们身上的沙子退却而去,在身体外三寸形成一层近乎透明而泛着银光的护盾,使人悬空而立。
将灵力过多的施与风盾,盘绕言澧身子的沙蛇不但再度卷土重来,且是越发猛烈。言澧的两条小腿已经完全陷入沙中,此时数道沙索眨眼间腾起,一把裹住了她柔弱的腰肢,猛的扯了下去!“呜啊!”她下意识尖叫一声,手上一抖,铁折扇顶端逸出的暴风也微微一颤,但却依旧没有终止。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好了!”言澧咬紧了粉唇,依旧控制着铁扇驾驭琉璃,将其中的灵力全盘用在风盾间,丝毫不顾自己已经失去平衡近乎跌坐在沙地上。转瞬间,几道沙索同时腾跃而起,在她面前交叉缠绕,迅速收紧,把她死死缚住。“……还差一点——最后一点!”她不得不伸出左手压住沙索,可由于没有用灵力驱使,她丝毫抓不住掌中沙,只能任凭沙索将她紧紧勒住,一丝丝的扣进肉里。
“唔——”她止不住的发出一声闷哼,抓着铁扇的右手也微微颤抖直到近乎抽搐。
“言澧!”隐约听到有人唤她,女孩却依旧没有回头。沙索沿着她的身体攀沿而上,勒住她的手腕。她呜咽一声,腕上吃痛,那铁扇近乎要脱手而出。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言澧直觉腰上一紧,身上别处的被束缚的疼痛瞬间消失,微微侧身,肩膀便抵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朝翔此时揽着言澧的腰,单手将她抱起,另一手则掂着一根丈余长的长棍。那棍通体血红,附表上还不断燃起嚣张的火光。火焰从棍表腾起,足有数寸,灼烧着岩沙。空气中无不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
“敢动老子的女人,你们还真是嫌命长。”朝翔将她搂得更紧,望着她脚边源源不断腾起的沙索,冷笑一声,抬手拎起那火焰长棍,猛的一把敲了下去!“给老子离她远一点!!”此时沙地上迅速腾起一把烈火,猛烈的灼烧细沙,直至无法再化为绳索禁锢人形。
此时的言澧也终于完成了施法,将扇子一合,也长长的松了口气。若说风盾需要消耗的灵力本并不大,但面对三万多人来做这个乘法,就算是握有风琉璃的言澧,也会微微感觉有些许吃不消。
“言澧,怎样了?”见沙索迅速退却,朝翔也担心的望向怀中的女孩,“没事吧?”
她此时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却还是抿着唇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恐怕现在灵力基本耗空,我怕是无法战斗了。”
“战斗之类的事情就交给老子,你只要在一边歇着就好。”青年见她还算有些精神,随即朝她笑笑,“你来带着百姓撤离,这里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她听罢,微微点头,“感激不尽,那就麻烦了。”
“自家人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你这也太外道了。”朝翔末了还不忘开她一句玩笑,搞得女孩的脸再次飞上了两片红霞,煞是可人。
虽然已经有了风盾的保护,可这只能抗住最基本的法术攻击,如果‘术’的力量稍有增强,穿透屏障也不成问题。
更何况的是,维持风盾本身就要消耗灵力,就算是如此弱的风盾,在面对这么大的基数上,也并不能太过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