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刚刚入了院,右手边第一间扶额房门却突然被人一把拉开了。而后一个身影从门后蹦了出来,到了院落中,踩着青石街板,仰起头来四下张望着。望了半天,他轻轻搔了搔脑瓜,似乎有点疑惑的眨了眨眼,而后下意识的回头一望——
“哇啊!”
“嚎什么呀,我就那么吓人么?”青晗见他后跳半步,抚着胸口俨然是惊魂未定的模样,不免将眉一皱,言语中颇有愤懑。
“我当是谁呢,怎么青晗你还这般神出鬼没的,当真吓了我一跳。”言淅此时半耷拉下了脑袋,颇有承认错误的意愿,“人吓人可是真会吓死人的,你既然来了,为什么刚刚不言语一声呀?”
少女听他顶着一张弱气的软柿子脸,不由得莞尔,“呵,言淅,你不是神么,怎会被这么轻易的吓着呀。说出来真给凤家丢脸,小心回去又要挨罚啰!”
一听到挨罚二字,言淅似乎是下意识的想起大哥言澈,也不由得径自抖了三抖,“青晗你就莫要吓唬我了,我这还什么错都没犯,你就别急着咒我了。”他话音未落,却随即补充道:“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神族如今也大多是挂个名儿而已,和人族也差不了些许,你就别再用这事揶揄了。”
青晗摆摆手表示刚刚自己不过是在和他开玩笑,而后却意识到刚刚言淅动作的反常,随即说:“对了,你刚刚匆匆忙忙的跑出来,是出什么事了?”她转念一想,却改了口:“你也听到什么了?”
“是啊,很清楚的一声,但之后又什么都听不到了。”言淅答道:“不过也奇了,这里本来就嵌在峻岭当中,又有幻术作掩护,怎么会有人找到这来,还好像还引发激斗?”
“说不定是血魔族内部的暴、乱么?”青晗虽然这样答着,但自己心里却隐隐的感觉些许不安。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她无端的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
而就在她和言淅聊时,却见另一间屋门开了,朝翔走了出来,脸色并不好,出了门也跟言淅一样的动作——四下看了个遍,而后见到青晗的时候‘呜哇’一声尖叫。
青晗真心表示,她并不觉得自己长得多么对不起大宋壮美河山。
而后出来的是言澧,她在那一声巨响之后,就以风为探,初步确定了那一声巨爆裂是源于城门附近。出门见了青晗,好算是没有再嚎上一嗓子,只是拽着她表示觉得大家应该一起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青晗一众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她怕落下谁,又重新清点了一遍人数:自己、言澧、言淅、朝翔……似乎好像也许可能大概都在这了。
不对不对,记得好像一共是五个人来着,怎么少了一个?
青晗一愣,随即望向不远处唯一一个关着的屋门。而当她终于按捺不住当啷一脚踢开房门的时候,发现那只小妖精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睡相,超级差。
九十三、既然醒了就别装睡啊喂
太阳此时已经升起很高,在林间投射着斑驳的树影。
就在身侧,刚刚那被石笋自下而上被贯穿的木楼摇摇欲坠,摇晃几轮,终于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倒塌,扬起敝目的烟尘。
顷刻过后,尘埃落定。栖影单膝半跪在地上,抬头,那双血红的眸子依旧死死地盯着面前淡定悠然的男子。
就算刚刚已经有所躲闪,可毕竟这一次袭击数目过多,数以万计的冰刺近乎将他包围住,就算翻身后跃的同时腾起落岩企图抵挡冰凌的袭击,可终究还有少数锋利的锐处擦过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伤口。
“怎么,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那异色瞳的青年依旧浅笑着,将头一歪,碎发柔柔的落在裸露出白皙的侧颈,三分魅惑。
他没有回答,只是挣扎着站起身。但在起身动作的瞬间,却感觉到伤口正泛着寒意、撕裂一般的疼。栖影低头看去,只见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冻结,在表面上形成一层冰痂,但事实上,冻结的血液在以伤口处为据向内外同步延伸。
不光是手臂上的血口,就连腿上和侧颊上的也是一样!
身为水术者,绝技并非塑冰攻击的技巧,而是在瞬间划伤的细小血口处作为据点冻结敌方全身!
糟糕,到底还是中招了!
栖影不由得暗暗咋舌,可事已至此,自己也并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抵挡得住冰冻的延续!自己是地术者,属性不相克,是没有能力将冰融化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