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你这样被他说——”他顿了顿,“不管是谁,都不能那样污蔑你,我不管你是血魔族还是什么,青晗就是青晗,我和你亲近又如何,用不着别人来说三道四!”
“说得真好。”坐在地上的少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冷的男音,语调如冰,满是不屑的哼笑道:“淅,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会说话,怪不得讨女孩子欢心呢。”
一二八、离别
凤言澈!
少女此时在震惊中回过头去,面前站着的当真就是那足有神皇之名的青年。他依旧是俯瞰着她,一脸轻蔑高傲的神色。
他怎会突然出现的!如此无声无息,又是何时到的!?
青晗的心瞬间跳乱了数拍,盯着面前的青年,竟迟迟说不出半句话来。
“哎呀,青晗姑娘怎么坐在地上了?”凤言澈将那冰眸一眯,近乎冷笑道:“怎的,也不嫌个凉么?姑娘家身子骨弱,万一冻出个好歹来,那该如何是好?”说着,他伸出手来递向她,“来,我拉你起身。”
她此时憋着一口恶气,也没指望能给他什么好脸色,暗地里横了他一眼,却拍了拍衣裙径自起身,“小女子怎好劳烦堂堂的言亲王,这点规矩都不懂,那岂不是太瞧不出眉眼高低了么。”
言澈听了这等讽刺,倒也没生气,只是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话说来,你似乎明日就要离开凤翔了,现在夜都深了,怎么还不去睡,明日还有精力赶路么?”
“这等小事还是不劳您挂念。”青晗没看他,反正事已至此,她也没想给他留那么多徒劳的客气。“我自己的身子骨我清楚得很,就算今晚一夜不睡,明个依旧不误期程,这您且放心了吧。”她说着,此时也抬起头来,哼声道:“总不会赖在这里讨您的烦。”
青年听罢,嘴角扯出一个阴冷的弧度,却没有与她生气的意思,只是傲然的答了句:“那就好。”
青晗被他笑得不自在,随即干脆垂下头来低着目光不看他。“您准备何时放言淅出来?”
“我放不放他出来,那是我们凤家的家务事。”那双冰眸闪着星华,半作嗤笑道:“怎么,还劳青晗姑娘你来操心了?”
这句话彻底噎住了她,想想自己和言淅之间不过是友人,但对于凤言澈那才是亲兄长。不管怎么说——都比不上他的亲。如若继续问下去,反倒是自己故意干涉人家似的!
见少女不说话,言澈则哼了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言淅犯了规矩,自然是要被好好惩处一番的。”
“是我……是我连累了他么。”
言澈薄唇一弯,低头正视她的眸子,“对。”
这话中不带一点转折或是玩笑的意味,当真就是说给她听的。
青晗深吸了口气,而后开口问道:“所以呢,我明日走了,你就可以放他出来?”
“那是自然,若不成你觉得我会关他一辈子么?”那青年弯了冰眸轻轻的笑,“当然,在你走之后,我也不会再让他去麻烦你了,这你放心。”还未等少女开口,却听他又悠悠的说道:“而且,我还会快些为他寻一门亲事,早日完婚,也让我这个做大哥的,稍微能轻松些。”
“大哥——”门内的言淅突然叫了声,就像是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一般。
“怎么,为兄如今连话都说不得了?”他冷冷的瞟向木门,那加速的冰冻之声是如此刺耳。“淅,从小教过你的规矩,如今是一点都记不得?”
少女此时听到这里,虽然也想恨恨的瞪上一眼那张扬跋扈的凤言澈,可最末了她终究是没有,身为一个外人,她知道自己不该管那么多。
而且是凤言澈那种脾气的人,自己若是再争辩,最后食那苦果子的也只能是言淅。她顿了顿,方才道:“我接近他是我的不对,我明日就走。答应凤家要做的事,我也一样都不会少。所以,就早些放言淅出来罢,他不该受我的连累。”
“这还真是会说话。”言澈此时听了顺耳的,也将嘴角勾着,“那青晗姑娘今夜就快些回去安寝罢,我答应你,明日你一早出城,我立刻放了他。”
她点点头,侧目又看看那扇被冰封得死死的门,方才最后道了句:“我走了。”而后不及门里人回答,便转身匆匆离开,那一抹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青晗——”
“人家都走了,你还叫什么呢?”此时言澈依旧立在他门口,“你喜欢她?但她好像对你没什么感觉嘛。听我要为你许一门婚事,好像也没有露出特别的不满,看来似乎根本就对你没有那个意思。”
言淅此时在门内已然将拳头攥得紧紧,却咬紧了牙一句话都不说。
“所以为兄奉劝你也早些断了这门心思为上。”说罢,转身拂袖离去,“我说到做到,明日他们一走,我立刻放你出来。”
她若走了,那自己就算被放出来,又不能追着去寻她,还出来有什么意思!
少年坐在那扇冰冻着的木门前,伸手覆上那寒凉的冰面,猩红的火焰瞬间席卷整个手掌,竟真的欲要将那冰冻解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