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如纱,分为六色,直指天幕,沾染了天空的团团乌云。2022
她见状,微微一惊,快跑几步赶到前面蹲下身子仔细看去,却见那光源是从景铎手中的铜镜发出的。
景铎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过去,但刚刚那面作为钥匙的铜镜就落在他身边,镜上血迹斑斑,但却似乎被血所牵引,在镜子里面指示着几个光点。而那冲天而起的光线,正是由这光点发源的。青晗将那手镜拿了起来,再仔细一看,则见那黑点已经落在了镜面的正中心,正代表着自己的位置,而近乎重叠的,就是代表地琉璃的金色。她的视线在那镜子和燕隐身上游移了数刻,此时已经近乎确定了地琉璃正在他身上。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从他一开始出现在自己身边,就已经隐瞒了术者的身份了吗?
她甩了甩头,企图排除与当前无关的杂念,现在显然言澧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青晗收回目光,重新看着镜子上的光点。
和当时的凤凰戒不同,如果说凤凰戒像是指南针,那么这镜子就好像是一个缩略的地图。虽然看起来不太一样,但效果似乎都是能感知创圣琉璃的存在!青晗再仔细看了看镜子,这才意识到那绿色和白色的光点确实重合在了一起,朝着东北的方向不断地快速移动,眼见就要出了镜子的边沿似的。似乎已经距离这里很远了!
“我似乎知道他们去哪了。”青晗顾不上其他,转头朝燕隐说道:“言澧被他抓去了,我得去救她回来,这里就交给你了。”连他的眼睛都再不敢看,说罢了这些,快走了几步,骤然眼睛一红,青筋条条突起,后背上撕裂出两条血口,生长出一对黑色如蝙蝠一般的骨膜翼,拍打着空气,朝着镜子上所显示的东北方飞去!
“青晗!”他上前一步,可这时黑翼掀起的气流已经卷起尘沙,差点吹迷了他的眼睛。而等到燕隐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之前还站在自己跟前的少女却已经不见踪影。
言澧的身形偏于娇小,此时近乎是被海綦晖夹在腰间的。她现在只感觉着,这一刻仿佛站在谷地,下一刻却好似便能到达山巅,这冗长的距离对于他移动起来,就好似只在眨眼间。
虽然以前听青晗说过,他在血狂化之后的异化便是能做到瞬移,但没想到这行动起来竟然是如此炫目!
她尝试着挣扎,企图操控身体中风琉璃对他攻击。可就在她刚刚起了这种念头的时候,周身便已经覆上了一层白光——海綦晖先她一步释放了光琉璃的力量将她的风琉璃压制在内,此时她就算想要祭出武器甚至都无法再集中精力!
言澧抬头看他时,那青年却也低下头,那双红灼灼的桃花目笑吟吟的看着她。直笑得她脊背发凉,猛然打了个寒战。
“你怕什么呀,”綦晖一直望着她,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还怕得身子都打颤呢,怎么,我看起来就那么可怕?”他浅笑一声,暧昧不明。
她鼓起勇气来狠狠的回盯着他,不肯示弱。
“这种眼神很好。”他喃喃道,空出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鬓发,“我喜欢。”说罢了,又是在唇梢一勾,染出深邃妖冶的笑意。
凤言澧转过头去企图逃开他的爱抚,可就在这时之前夹着自己前行的青年却突然又揪住了她的长发,将她丢在地上,拖拽着前行。
“呜……放开我!”言澧挣扎着,却发现这里的景色已经变了,显然与峡谷山间不同,此时已然是一处庭院。在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竟已经走出了这么远!
此时她的头发被他抓在手里,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徒劳的挣扎着,拖着自己朝前行去,自己想要用风刃将发丝切断逃脱,可此时光琉璃覆在身体上,干扰着她的意念。而就算间或有风刃凝结,也都快速被綦晖抵消掉,再不成型。
“事到如今,还想着挣扎呐。”海綦晖语中带笑,抓住她的长发猛地朝前一丢,将她纤小的身体扔进了屋子。“我待你这么好,你怎么一点感激的意思都没有呢,凤言澧。”
她被扔在地板上,这一次更是被摔得近乎头昏眼花,勉强坐起身子,睁眼再看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却凝固了——
青年走到她面前,愉悦的看着她错愕的神情,轻笑道:“你该感谢我,是我,让你见到了你许久未见的淳哥哥呢。”他说着,弯下身子伸手捏住她的下颚,笑靥翩翩。“怎样,你有没有想好该如何谢我?”
她盯着此时眼睛已经恢复紫金异色的青年,又无意的再度转过头去朝言淳瞟去。她的二哥凤言淳已经一年没有见,可眉目依旧没有变化。他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因为被压制住了意识,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会动的木偶,任海綦晖如何摆布。
“你……你为何还不肯放了他……”
“我为何要放他。”綦晖的手指缓缓摩挲她的下巴,“我觉得他在我身边很好啊,既然留着有用,我干嘛还要将他还给凤家呢?”他说到这里,垂眸笑笑,“说来你还没有给我回答,见到自家哥哥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该感激我让你们兄妹能在有生之年再度相会呢?”
言澧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的手,可却见綦晖眼神一变,她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另一双手钳制住,抬头一望,却见生硬制住自己的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凤言淳。“淳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快放下我!”
“你明明知道他现在没有意识了,还唤他做什么,这不是白费口舌么。”綦晖的手指再度攀上她的脸颊,轻柔暧昧的抚摸。
她扭开头想逃避他的爱抚,但终归只是徒劳,他低下头,舌尖游走在她的脖颈,薄唇温凉,却在她的肩窝重重的吸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红印。“如今凤家当家凤言澧,当真是个俏丽的瓷娃娃似的,让人看了就不由得食指大动啊。”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声音近乎在空荡的屋子里的回荡着,刺激着她的耳膜。
“你到底……你到底要做什么!”她蹬踏着双腿,殊不知却更加勾起了他的欲念。
“你觉得呢,一开始……我自然是为了你身体里的风琉璃所去的。”他将眸子一眯,伸手按住了她的腿,用足了力道。“但是我似乎不想那么轻易的杀了你拿走风琉璃……因为那样,实在是太过无趣了。”他凑在言澧的耳边,伸出舌舔了舔她的耳垂,轻轻启唇道:“不如我在收走风琉璃之前,我们先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罢。”他歪过头看着言澧,满足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惊恐。
而海綦晖此时金眸一闪,将眉一蹙,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可而后他只是哼声一笑,恢复了之前的神情。见言澧咬着唇无话,他则换上暧昧不清的浅笑,径自说:“不过,我觉得……你似乎是个很有趣的人呐,你身上的秘密若是昭之于众了,恐怕凤家此后再也抬不起头了吧……呵,这是何等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