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点,则是越来越近了。niaoshuw她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努力地拍动翅膀朝前飞去。但似乎还是因为身体渐渐变得虚弱,就连拍打翅膀的动作也开始变得无力。甚至因为这,她的身体正在缓缓的掉落,她挣扎着想要再飞得高一些、快一些,翅膀却怎样也用不上力。
“青晗……你怎样了?要不要下来歇一歇?”
少女低头看了看镜子,两枚光点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近到快要重合了。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话,正准备着降落下身体,但在抬头一瞟的时候,却见前方沙尘滚滚。
远远地,则是马蹄踏着坚硬的土地传来的尘嚣。
呵,我说怎么比我上午时候要走得快多了,敢情是骑马来的。
青晗这才想起都是自己那晕马的缺陷拖累这一行人有马都不能骑,不过既然是来寻自己的,骑马赶路显然比她双脚一步步的走要快上了太多。
她一点点的减慢了拍打翅膀的动作,微微收起黑翼,而就在双脚着地的一刻,不只是因为自己身上加了言澧的体重而变得重了些,还是因为没有吃东西身体虚弱就连脚下也不稳,总之结果就是她脚底一拌,朝前趔趄了几步,最终还是摔在了地上。
言澧伏在她的背上倒还好些,慌忙爬下她的身子,挪动着身子欲要去扶她。抬头望向不远处,火光萦绕在几骑人马周围,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跑在最前面的,正是燕隐。
青晗此时连翅膀都不及收回去,直到看清远处那滚烟尘真的是他的时候,这紧绷了一整日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去,带来的却是身体格外的疲劳和脱力。
正在此时,黑马上的青年似乎也就着火光看见了她,快抖了一轮缰绳,就在众人都预备要减速的时候,他反倒更急切的想要快些冲到她身边去。正在他朝着青晗的方向眼见就要踏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拨转马头,翻身下马,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快走几步,单膝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她似乎再也支撑不住,最后一次抬眼看去,则是皎月、星空、树影……还有那双熟悉的凤眸。她扯着嘴角朝他笑了笑,尚未等到他的应答,眼前一黑,落进了那个温热的怀抱。
【中卷完】
下卷
一八五、……勺子好硬,不好粗
月明星淡。
夜风凉了,姝颜走到窗边抬手将窗子关上,走回坐在床沿。
那个男人闭着眼睛,正似乎陷入沉睡当中。她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指尖勾勒过他五官棱角分明的轮廓。
“淳哥哥。”她轻声呢喃,弯下身子越发贴近了他的胸膛。手指压在他的肩膀,摩挲着他身上的衣料。
……昨天海綦晖将言澧带回来的时候,姝颜分明是看到了的。
凤言澧她也认得,虽然接触不多,但柔柔的叫她‘姝颜姐姐’的时候也是那般的娇俏可人。
脑海里突兀的传来綦晖拖着她的头发拎进屋子里,紧紧地关上的房门,还有舞夜扯她走开时,那间屋子里传出的痛苦的哭叫声。
她很想冲进去将言澧带出来,但她迟疑许久,却始终都没有。
当时在屋子里的言淳是没有意识的不受自己本意的操控。但她张姝颜,是主动地逃避,甚至现在满心都背负了沉重得罪责感。
“淳哥哥……你何时能清醒过来。这样的日子……这样要与凤家敌对下去的日子……我已经过不下去了,折磨着他们,就好似在折磨着我自己的良心。”她将头枕在他的胸膛,听着一轻一重的心跳起伏。“你何时才能好起来……除了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可你现在变成这样——又丢下我,让我怎么办呢。”她说着,将唇缓缓地凑近了言淳的,缓缓地印了上去。柔软触碰,但此时除却温暖的体温,却什么都没有了。
他依旧沉睡着,没有任何回应。
姝颜缓缓地起身,将自己掉落在他脸颊上的泪滴抹去,再度回头看了看躺在榻上的男人,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最后一次回头,可还是没有看到他坐起身子,做出一点阻拦的动作。
“看过言淳都这么晚了,也该快去休息。”綦晖的声音带几分玩味,悠悠的从身后传来。
她的身体一怔,这才转过身去,弯身一福。“公子,奴家这就要回屋去了,劳公子挂心了。”
綦晖上下扫了她两眼,突然哼笑了一声,“我记得你留在这里,单单就是为了言淳。”
“对。”她低着头,迟迟没有看他。
他嘴角的笑容愈发漾着几分顽劣,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哈,那如果我现在就愿意放了凤言淳,你是不是愿意做任何事情?”
“是。”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简简单单的陈述着。
青年探过头去,将薄唇覆在她的耳边,感觉她没有挣扎躲避,他也暧昧的开口,“你是处子之身罢,倘若我要你将你自己献给我呢?”
姝颜动也不动,听了这话,眼神微微一怔之后,却缓缓地垂下眸来,半刻之后,方才望向那青年,“公子说的,可无戏言?”
他头一回见到这般淡然的神色,就好像被操控了灵魂一般的言淳,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那一双眸子中的执着,看起来是那么惹人心伤。綦晖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不动。
“如若公子说的是真的,那奴家甘愿。”姝颜说着,抬起头,面上依旧没什么神情,此时竟欲要伸手解自己的衣衫。
“但这样你觉得言淳醒了之后,还会要你么。”
“就算如此,也比他现在好得远。大不了我们之后再不相见,我也认了。”
綦晖突然觉得她好奇怪,为什么明明她如此在意的凤言淳,却可以在片语间轻言放弃。就连白天里遇到的青晗也曾露出相似的神情,为什么……自己已经对她分明表示了毫无恶意,可偏偏要抓着凤言澧不放呢。
以前从未有人教过他这些,海綦晖这一路走来,知道的只不过是唯强方是立足之道。他相信,只要自己想要得到,那么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只得利用的工具,都不过是垫脚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