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有些惊讶,但始终没有抗拒,容他放肆的将舌探入口腔,卷席着辛辣的液体直灌咽喉。
第一口烈酒融在嘴里的味道,又辣又呛,差点将眼泪都逼出来。可等到咽下酒去,随着酒入腹中,热流缓缓地流经全身,就好像她浑身都在发热一般,寒冷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有这东西……是不是就不冷了。”在双唇微微分开的时候,他突然这样说着,但喂过了酒,他却依旧食髓知味一般,咬着她那两片粉唇不肯放开。
男人如酒。
她觉得面前这个粗犷的男人正如刚刚喝的那一口烧刀子,带着热辣辣的刺激。
心重重一弹,将手也攀上了他的胸膛,压在他心口的位置。
“砰砰……砰砰。”他心跳的节律牵连着二人的呼吸,雪轻轻地落下在二人的脸上,很快便融化个干净,变成一颗颗水滴。
耶律斜轸以为她会抗拒,会想办法阻止自己这样无礼的举动。
但她没有,迟迟都没有,甚至将手攀上了他的脖颈。直到那炽烈的吻结束,她却依旧迷离着视线望向他,微微探着头,将自己吻落在他的的唇畔。
此时其悠的面色微微泛着红,俨然微醺。她后来干脆侧过身子,将整个人都欺在他怀里,环抱住他的腰,只是伏在他胸膛上抬头看他,闪着眼睛不说话。
他想,她大抵只是不胜酒力,稍微有些醉了。
拨转马头,他单手将她扶在怀里,一手持缰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奔。
马蹄奔腾,卷起团团雪块。踏雪而过,留下串串蹄印。
等回到大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兵卒晓得那是主帅的马,都没敢阻拦的。那匹马在寝帐前停了下,斜轸刚要松开她自己先下马,可见她好似稍微离开自己,就要栽倒下去似的。望望四下并无旁人,他干脆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跃下马去这才换做打横着抱。而凤其悠也顺从的很,单单只将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
他觉得她像是喝醉了,可又感觉是没有。他不明白其悠所做的原因为何,他只想快些将她丢回被褥内安顿完毕,生怕再这样持续下去自己会把持不住。
入帐。
帐子里的篝火烧得很旺,温暖如春。他将少女放在床上,又帮她盖上了被子。
其悠这时好像睡着了一般,安静的躺着,没有睁眼的意思。
青年伸出手来,指节轻轻地摩挲她侧脸的轮廓,擦着她细软的皮肉,却又在刹那之后触电般的收回了手。
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一定会酿成大错。
此时是否更该冷静……冷静!
他想着,转身就要朝帐外走,可这时衣摆一紧,牵连着整个身子猛地一怔。回过头去,则是她那一双微醺中闪熠着异样华彩的明眸。
凤其悠扯着手中的布料,怎样都不肯撒手。到了最后干脆坐了起来,不舍的望着他,这种感觉就好似他刻意抛弃她似的。
“别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竟是这两个字。斜轸怔怔的望着她,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回答她。“韩隐……别走,留下来陪陪我……就一会……一小会?”带着商榷的口吻,她的语调乍听起来好似快哭出来一般。
斜轸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微微的抖,他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凤其悠,虽然不明白她这究竟是怎的了,可他实在做不到将她孤零零的一个撇在帐子里自己离去。最终他还是屈服了,收回了迈出的脚步,坐在她的床沿上。
她抬头看看他,半刻后又迷离着目光缓缓垂下头去。
“其悠,你怎么了?”
少女没有回答他,而是坐稳了身子,空出两只手来,缓缓地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错愕的望着她的动作,斜轸慌忙按住了她的手,“你做什么!其悠你这是……”
凤其悠那一双水杏般莹透的眸子怔怔的望着他,双手松开了自己的衣裳,却又压在他的手上。趁着他微微惊讶的时候,探着身子,她主动上前吻了他。
蜻蜓点水一般草草作结,其悠回身望着他,“耶律斜轸,你明知道……我是有多么倾慕你。”
一九三、【番】入骨相思知不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