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拉起的风帆,颇有新奇。nnguoji
“这帆是我让陈叔降下的,”言澧指了指,那白帆,“我也没叫他带划船的人,既然我能御风,干脆就吹着这帆走,反倒省事了。”他解释罢了,又反问道:“对了青晗,你没看看那铜镜上怎么说的?是这个方向没错罢?”
“哦哦,对了,还差点忘了这。”青晗忙将铜镜取出,狠狠心的又在手指割了一道伤,将血氤氲上雕镂的纹路。
一旁的陈叔有意无意的侧头瞟了瞟挤在一起的青晗和言澧,没吭声,只是将缆绳解开,而后拉起锚,乘风出航。
这风向是由言澧操控的,故而这操船的陈叔也顿时清闲了不少。也反应过味儿来,知道言澧只是为了他这艘船才雇他出海的。什么都没说,就往边上一坐,看着远方的海水发着呆。直到他的肩膀被谁拍了一下,这才回过头来。“小伙子,啥事?”
燕隐凑过去坐在陈叔身边,没急着说话,反而先礼貌的笑笑,“叔,跟您打听个事。”
“啥事就问吧,客气啥。”陈叔倒是爽朗。
“哦,我是想问……”燕隐有意无意的将眸一眯,“陈叔,您应该知道那边海崖抛尸的事情罢?”
陈叔的脸色变了变,刚想说话打岔将这个话题跳过去,却感觉手心一凉,低头一望却见燕隐以袖盖手,正朝他手心里塞着什么东西。陈叔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半推半就的接了,收回手一看,却是枚不小的金锭子。“这……公子,这是……”
“有什么您且说便是。”燕隐瞧得出陈叔面色上的不自然,“那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抛尸,还是……别的什么?”
陈叔看看左右,凑近了些才小声道:“这儿的怪事多着呢,若你说的是南边那个石崖,那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你这几日看到的那……”说道这个词还是有些避讳,他模糊一声便带过,“这是大上个月十五的时候丢下来的。”
“丢下来的?”
“是啊。”他叹了口气。“时间太久了……我也快记不清了,兴许是从我出生前就开始,几乎每个月都会丢下人来。第二天的时候……唉……”
“你说……现在在海滩躺着的那个,是大上个月的?”燕隐追问:“上个月没有?”
他愣了愣,似乎回想了一阵,摇了摇头,“这个我敢打包票,上月十六一早我去瞧过,没见着。”
燕隐将眉无意的蹙了蹙,而后轻笑一声,“陈叔,我也别一点点的追问了,您还有什么‘怪事’您就一并说了罢,想要多少金银我都给得起。”
“嗳,我说你们呀,好端端的,总来爬什么‘天阶’呢?”陈叔眼神扫过几人,突然叹了口气,“你瞧瞧你,既然有那么多钱,有年轻,怎么净琢磨着虚渺的东西。”
“‘天阶’?”燕隐头回听说这个词,不免反问。“‘天阶’……是什么?”
“你们……你们不是来爬‘天阶’的?”陈叔听了也错愕道:“小伙子,我叔告诉你个实话,你们不是头一回来的客人。之前有过很多人都坐我这船去爬什么天梯,男女老少都有。按他们说,若爬上了天梯,就能修炼登仙了。”
“什么?”燕隐压低了声音,而后转头看看依旧没注意到自己的那几人,这才安心的反问:“陈叔……我们现在航行的方向,不会就是朝着‘天阶’吧?”
陈叔点了点头。“正东,就是天阶的方向啊。”
难道……火琉璃和这‘天阶’有什么联系?这分明看起来怎么都说不通吧?
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可他还是并不确定其中的联系。
沉默了一会后,燕隐却突然听面前的渔夫开口,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真看到了一片泛着暗色的海域,海域中心漏斗状的凭空铺着大块的白色理石盘旋而上,那阶梯直蔓延到云霄之上,似乎踩着它真的能到达云颠神仙的居所。
“这就是‘天阶’。”
“火琉璃……按铜镜上说的大概就在这儿了!”
二人的话近乎同时入耳,燕隐将眉蹙了蹙,迟疑着没说话。
二四八、登天阶
船一点点的靠近了纯白的‘天阶’,理石台阶正呈现在眼前。这阶梯仿若全然没有休止的向云层里延伸,不知道会延伸向哪里。
“哦哦我明白了!”青晗一脚踏在船舷上,伸手朝‘天阶’一指,“火琉璃一定就藏在这上面!”她是个行动派,脑袋里闪过了这个念头,二话不说,踩着船舷就朝‘天阶’上迈。
“等——”燕隐慌忙站起身,伸手就想拉她回来,可指尖和她的衣袖碰擦而过,她到底还是踩上纯白的理石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