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苍薰身侧,先开口打了个招呼,“薰姐,你们怎么还在这儿,言澧那边已经快等急了。niyuedu”火光所及,是一张俊容。那少年和青晗相仿的年岁,可俨然已经脱了稚气,唯有在嘴角那抹淡淡的笑容之间,才流露出一丝丝顽皮的气息。
“哦,我知道了,麻烦你还来接我。”那少年似乎是苍薰的老熟人了,又能堂堂的叫一声“言澧”,想必他也是凤家的子嗣吧。青晗猜测着,就着微弱的亮光好奇的打量那面前的少年。
“理应做的事,哪里敢说劳烦。”那少年匆忙摆摆手,杏眼微移,对上了青晗好奇的视线,则又是款款一笑,“哦,这位就是言澧所说的青晗姑娘吧。”说罢,将淡笑微微一纵,径自说:“姑娘夜安了,初次见面,在下名为凤言淞。”
身边的倾城美人听了这话细眉一皱似是不悦,“胡闹。”她只这么一说,青晗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凤家家训很严,不许随便搭讪么……不对,这不算搭讪好不好,只是初次见面的打个招呼自报家门罢了嘛!
还未等青晗开口答话,却听言淞又惊呼一句:“啊!是你!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而这句话的对象,此时却换成了綦晖。
七、凤家的兄弟们
晌午刚过,兴元府城外横亘闪烁着寒气的汉水冻河,河对岸,则是茫茫黄沙耀目。
天气变得越发燥热,地上蒸腾着缕缕热气,在天边形成虚幻的蜃楼。远处迷雾随风摇摆,从蜃楼之中,隐约浮现出一袭人形,如水波皓镜。
长发半束,随风而摆,一袭长裙形成飘渺的剪影。
她似乎微微抬手,广袖翻飞,手中的长杖微微一指。黄沙遮天而起,荫蔽了日光。沙子仿佛也被她赋予了灵性,粘稠如泥水一般爬过了宽宽的汉水冰面,朝兴元府北城门袭去。
凤言淳已经带了懂得用术的部从四人赶来救急,见了如此嚣张肆虐的黄沙。忙令人先叫人将城门紧闭,随即令人分守城墙四面,张开风盾结成结界死守兴元州府。自己则跃出城门,准备去找施法者,釜底抽薪。
周身环绕流动的风盾,青年踏风而行于黄沙间行走。抬眼望去,袅娜的身影已经翩然而至。言淳右手一扬,刹那间一把通体银色的战戈便跃然手上,抬手一横向那女子斩去。
长戈拦腰撕裂了那道身影,可随即身影便干脆化为两截,微微摇摆几回,便消失在风沙中。
是幻术。
青年轻蹙剑眉,四下看去,依旧是狂沙肆虐,竟让他有几分视线模糊。倾耳细听,以风来断那施术者所踪。
他面色微微一变,飞身而起踏风浮空,俯瞰脚下——若是没有提前跃起,那根根锐利的沙岩刺恐怕此时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了吧。
沙石互击,已经让他所听的风声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再加上这施术者狡猾得很,凭着自己是地属性的适合者,则干脆将自己隐匿在黄沙中,让人根本无法察觉!
“别以为藏在沙子里就找不到你了!小地鼠在跟我们躲猫猫嘛?”言淳回头,却见河冰上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那少年拂袖一拎,手中便攥上了一把长刃红矛,右手轻轻几掂,反握在掌心,骤然握紧,猛的刺入沙地之中,却见红光乍起,火焰从矛头飞速染上了沙地,转瞬间,沙地上已经燃起了一层熊熊烈火,火燃之旺,就连他脚下的冰都开始渐渐消融。
“言淅,你怎么来了!?”他不免惊声道了句。
“哦,太夫人不太放心,便叫我先来,淞也在路上了。”
还未等兄弟二人将这来龙去脉说说清楚,只听轰然一声,黄沙中乍刺出一道岩枪,而后化为两人多高的高台,岩石台上,俨然站着一名妙龄少女。
“你说谁是老鼠?”玫紫色长裙雍容而贵,束腰白绸飘扬翻飞,长发半束未束,悠悠的漾在风中。手中长杖近乎和她同高,周身闪着金色的光泽。
“谁应了,谁就是老鼠啰?”凤言淅不由得笑吟,长矛一指,嘴角微扬道:“今天来猎的就是你这只小老鼠。”
那女子哼出声笑,手中长杖微微抬起半寸,而后在岩阶上重重落下——“轰”的一声,数以千计的岩枪从地下刺出,言淳忙以风术浮空躲避一劫,而一旁的言淅则只能勉强躲避尖岩,跳动几番才勉强在空隙间栖身。
“这才叫……抱头鼠窜。”那女子冷笑一声,望着言淅微微抬手,本就受岩枪阻击的少年此刻面前缠绕了数道沙索,抬手用矛刺去,可不料火焰矛头不仅伤不及沙索分毫,反而被沙子团团裹住,挥不出力气。
言淳见状不妙,没有急着去救言淅,反倒在战戈之上加足了风术战力,踏风而行奔至那女子面前,挥而斩之!
锁链拖住了长矛,本欲吞噬的黄沙,此时顷刻瓦解,那女子躲闪不及,只得用长杖抵挡进攻。连连退后数步稳住身子,这才以术反击。飞沙走石遮天蔽日,亏得言淳以风助力,这才能频频逼其锋芒,近那女子身侧袭击。
言淳倒还好,苦就苦了言淅。害怕着被殃及无辜,总要击碎几个差点砸着自己脑袋瓜儿的岩石块,这方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