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漓温驯的伏在他的肩头,脸上挂着从容淡然的浅笑,眯眼弯唇,自是有千般妩媚。lehukids红衣女子似乎听到了綦晖与她说的什么顺耳的话儿,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侧过头来越发笑的媚人。将染红的唇也凑在他的耳边,开口轻轻的诉说着什么。
低声的情话很快隐匿在习习夏风之中,连半分都听不真切。
俊公子和俏佳人,或许这样才算是相配么……
青晗到底还是不幸的猜中了,綦晖要见的人果然就是这位梓漓姑娘!
正在她发愣的时候,那女子侧眼一抬,余光竟瞧见了她。“青晗姑娘?你何时来的?”一说这话,也似乎惊动了背对着青晗的男子,二人这才送了开,梓漓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神色还是留露出星点尴尬。
“我……我也是刚到。”她越发怔了怔,可还是垂下头来回答道。
“青晗,你怎么来了。”那青年此时转过身来,手依旧扶着依旧半倚在怀中的女子,似乎没有觉得半点不妥似的,依旧柔声说着,“看来你们也熟识,为兄还真不知你是来找谁的了。”
相对綦晖而言,她反而显出撞破似的尴尬,“没……也没有什么。只是……只是想起昨日见过的梓漓姑娘,想来问问她一个姑娘家在这空城里有没有什么需要……若是我能帮上忙那是最好了。”
梓漓将眸子轻轻扫过少女的方向,没有点破她的小计俩,也没有故意抬着自己的身价似的说着她和綦晖不同寻常的关系,明确的告知她自己本就有綦晖可以帮忙,而是款然笑曰:“真是劳青晗姑娘费心,不过奴家今日就要离开兴元府,你来得倒是巧,奴家这就准备要回汴京了。”她说着,却催促似的轻轻推了推面前的青年,“綦晖公子,莫不成青晗姑娘是您的妹妹么,怎么也不知道好好给奴家介绍介绍。”
綦晖听她撒娇似的责备,也在嘴角浅浅含着一抹淡笑,“你们不都已经认识了么,夹着我在中间,怎么好像越发生疏了。”
青晗一听这话,也绷着一口气似的,干脆上了前径自和梓漓说话,将綦晖晾在了一边。“梓漓姑娘怎么这就要走了?不来我们那里再住上几天么?昨日邀你便不来,今儿就要走,这不是太见外了嘛。”
“你的好意奴家心领了。”梓漓此时乖巧的弯身施了个万福,“只是梓漓本就不该离京,这一走已经是近七天,再不回去怕是要出乱子了。再说奴家昨日又想了想,青晗姑娘说的也对,毕竟该见的故人也见了,该放心也都放心了。可在兴元府久居不便,又恐有危险,所以就先——”她说到这里,浅浅一笑,“真是抱歉,若是下次再有机会来兴元府,梓漓一定赴邀。”
好一个‘故人’呐,果真是恰到好处得令人浮想联翩。
“唔,那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留你……”青晗虽然此番想着,浮表却依旧寒暄。“行李都收拾好了么?”
“是了,马车已经都在门口候着了。”她答道:“多亏綦晖公子要来的符纸,说是能抵御浮沙的……不过既然一切都打点好了,奴家也该尽早上路,不该让同行人久等的。”
一听是有人同行,少女也点了点头,算是放心似的弯身施礼道:“那梓漓姑娘一路平安,后会有期了。”
二人寒暄过后,梓漓也侧过头去,瞧瞧身边的青年,同样施礼道:“綦晖公子还是不用送了罢,马车就在城外,这几步路我自己走了就是,还是好好陪着妹妹吧。”说罢,末了又是浅笑,翩翩独行而去。
见那抹红色的身影悠悠然的飘散在视线里,青晗也没和綦晖说上半句话,转身就要走了。
“怎么,就不肯等等为兄么?”綦晖快走几步便追上了她,走在她身侧。侧头看看,表情似乎很是不愉快。“怎么啦?哪里惹你不高兴啦?”他理应看得出青晗此番端倪,可就是不肯明说,故意发问道。
青晗见他追了上来,干脆突然停住脚步,綦晖没料到她会有这一出,越发走出几步赶在了她前面,亏得反应快些,在她还没转身绕行的时候赶紧回身拦住她的前路。
少女这才抬起头来看看他,但很快将视线一转,没说话。
“原来你已经见过梓漓了,我还想着哪一日我给你介绍一下呢。”綦晖笑笑,起先引了话茬,“如你所见,也像她所说,说一句故人并不为过。她此番来兴元府,也确实就是来找我的。”
所有的猜测一点点的化为确认,青晗歪过头去,垂着眸子不瞧他。将小拳头攥得紧紧地,想听却又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以为你听到梓漓的名字,就会知道她是谁呢。”綦晖笑着,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但此回却被她弯身一闪给躲了过去,青年的脸上漾起柔和而无奈的笑意,“汴梁教坊头牌春绮阁的红梓漓,我以为你会稍微听过她的名字的。”
她听到这不觉一愣,抬头看看他,“你说……你说她是——”
“花魁。”綦晖依旧是笑,微微笑靥暖了夏风。
“我还以为……梓漓姑娘会是嫂嫂呢。”她再次垂下头,随口一说。
青年微有些听出她话中的揶揄,上前半步凑近了些,微微弯下身子看她,“怎么会,梓漓姑娘现如今名气正盛,多少富家显贵都把她奉为心上人呢,鸨母哪能这么快的放人呐?再者说来,你也真是太高估为兄我了,别人还好,对梓漓姑娘我可是毫无高攀的意思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