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被孟南乔怼的磕巴了一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南乔比他更能装:“走,把这颗人参收好,我们接着去下一家。”
现在的沈长暮,已经深谙了演戏的道理,立即遵从了导演的指令。掌柜这才急了:“这个价钱你们要是不满意,还可以再商量!”
沈长暮平静的像是随时会走人:“掌柜的没诚意,再留下去也没意思。”
“呃,这话从何说起啊?”
掌柜顿时有些汗颜。孟南乔抱胸,说道:“好东西自然是要货比三家,掌柜难道以为,我们会不知道行情吗?”
掌柜有些懊恼,虽说货比三家,但这县城的药材铺一共也就三家,谁能想到他居然不是第一家?这不是想捡个漏吗?掌柜重新又把人请了回来,还为他们斟上了茶:“两位喝口凉茶吧。”
孟南乔也不客气,这一路走来,她早就渴了。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这颗人参的价值,掌柜便也不和他们兜圈子了:“这颗人参,你们开个价吧。”
孟南乔随口丢出一句:“100两。”
漫天要价就地还价,孟南乔对此深信不疑。“咳咳咳!”
掌柜一口凉茶堵在喉咙,差点被呛死。好一会儿之后,掌柜这才缓过来:“这颗人参虽然不错,但100两银子,你们这纯属狮子大开口了,这不可能。”
掌柜喘了几口气,更是放言:“这县城里,哪家药材铺要是出100两银子买下这颗人参,我就把头砍下来给你们当夜壶!”
孟南乔摸了摸下巴,看来掌柜所言非虚,要不然也不至于放出这样的狠话。孟南乔怕他老人家一口气喘不上来,主动降了价:“之前掌柜诈我,现在换我来诈你,也算是扯平了,这样吧,一口价70两!”
“70两?”
掌柜不可思议的大喊:“你见过什么人参能卖这么贵的?最多30两!”
孟南乔拍了拍桌子,强调:“野人参!十年份!八两二!掌柜,这得多大的运气,才能遇上这样的极品啊!”
掌柜盯着沈长暮的包袱看了许久,最后泄了口气:“35两,不能再多了。”
孟南乔和沈长暮也沉默了下来,说实话,这个价钱,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但是,孟南乔还是想再博一把:“掌柜,我也告诉你我的底线,50两,不能再少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掌柜也只好无奈的告诉他们:“虽然野人参稀有,但是50两,我们这里收不了。”
掌柜起身道:“你们再去别处看看吧,如果不满意,还可以回我这里。”
孟南乔的心里小小失落一把,居然没诈出来,难道35两银子,已经是这颗人参最大的价值了?算了,孟南乔甩了甩头,都说了货比三家了,这才第一家呢,再去其他两家看看,不行再回来。抱着这样的心情,孟南乔和沈长暮收拾好包袱,离开了。直到走出店门,孟南乔才发现,掌柜也跟了出来,站在他们身后欲言又止。最终,掌柜还是剁了跺脚:“两位留步!”
孟南乔立马听话的停了下来:“掌柜,你答应了?”
孟南乔伸出五个手指头。掌柜晦气的别开眼,低声道:“就这个数,不行就算了。”
40两!孟南乔偏头看向沈长暮,行不行?沈长暮微微颔首,行。孟南乔便对掌柜说:“方才的茶水还没喝够,掌柜再请我们喝一盏吧。”
掌柜一听,连忙把人请了进去:“这边请!”
孟南乔原以为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但没成想,这玩意儿挺复杂。掌柜还严谨的写了两份钱货两清的单子,双方签字画押,各持一份。然后,才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情节。不过想想也是,40两银子,要是放到现代,那也是几万,甚至十几万的流通货币了。这么一大笔钱,确实该严谨一点,签个合同。孟南乔和沈长暮走出药材铺,太阳都快下山了,但是孟南乔的心情,却如同朝阳般灿烂。野人参卖了40两银子,还有那些甘草肉桂桔梗白芷,一共卖了75文钱,再加上他们之前还有80文钱的积蓄。所以,现在孟南乔的家产颇丰,一共是40两银子又155文钱。穷巴巴的日子过了这么久,孟南乔终于可以挺直腰杆了!孟南乔和沈长暮直奔客栈而去,没去大客栈,怕引人注目;也没去小客栈,怕不安全。权衡之下,选了个中规中矩的客栈。药材铺的伙计见那两人离去之后,才悄悄对掌柜说:“掌柜的,那颗人参,你花了多少钱收的啊?”
掌柜精明的眼神落在伙计身上,从怀里拿出早有准备的钱袋子,塞到伙计手里:“50文钱,今天的事当做没发生,行吗?”
伙计在这干了快三年了,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乐呵呵的把钱收起来:“他们今天就是来卖零碎药材的,这有什么可说的。”
掌柜满意的拍了拍伙计的肩膀:“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干。”
他可得赶紧回去,把那颗野人参收起来,拿回家。毕竟,那四十两银子,可是从他的账上出去的。从看到野人参的那一刻,掌柜就没打算把它收到店里。他在这里当掌柜,一个月也才一二两银子。但是,这颗野人参不同,要是放去省城里卖,说不定能卖出六十两银子的高价,要是放在京城,恐怕还真能卖出一百两银子!只要等下一次去省城送货,就能把这颗野人参盘出去了!也幸亏那两个人虽然贼精,但到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然,也不能让他捡这个漏!没见过世面的孟南乔,此时正叫了一大桌子菜,还让小二上了一壶酒,强行拉着另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沈长暮庆祝。沈长暮虽然一直告诫孟南乔,不要膨胀,可是好不容易发了笔横财,他自己也忍不住高兴。孟南乔把桌上的菜挨个尝了个遍,砸砸舌,这也就是家庭小炒的滋味啊?这也能开酒楼?还卖的这么贵?孟南乔又拿起酒坛,倒了两杯酒,自顾自的和沈长暮碰了个杯:“来,干了!”
孟南乔没注意到沈长暮危险的眼神,一仰头,喝了个干净。孟南乔盯着酒杯,陷入了沉思。这酒的口感也太糙了吧?还有,古人所谓的千杯不醉,就是喝了这种酒吧?天啊,孟南乔扶额,原主的酒量是得有多差?就这种参了水的假酒,还能喝醉?还能耍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