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领头的是个年近中年的帅大叔,面色敦厚,眼神却犀利,在杨小束和林凤歌脸上一扫而过的瞬间,仿佛针芒在背,杨小束浑身毛孔不自觉收缩。
林凤歌感觉到她的动作,把人抓得更紧。
“少主!”帅大叔翻身下马,单膝跪在朝三面前,桀骜的脊椎弯下去,而在这一瞬间,两百多名人也齐齐下马,动作整齐得仿佛拿尺子丈量过似的,那种统一的震撼,深深的冲击着她的瞳孔。
而朝三和他们谈笑风生的随意不羁此时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和严肃,将近一米八五的健硕身躯,往那里一站,便是他们的王!
杨小束站在原地,对于一个出生在小小杨家堡,从未出过远门,后来隐居在山谷中,从未出过山的她来说,是种巨大的冲击,而这种冲击,不亚于平民百姓第一次见皇帝,一直到后来都深深影响着她。
反观林凤歌就十分自然,甚至将杨小束护在身后。
“起。”朝三低沉的说。
“少主,请随我们上路。”
林凤歌带着杨小束共骑一匹马,一路被护送去往北鹿王家。
“朝三是王家独子,王家笛子凋零人丁不兴,朋支却,极为庞大,家住这次死得匆忙,迎回朝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林凤歌在耳边轻轻的说,有点痒。
杨小束微微偏了偏耳朵,扑闪着眼睛,小声的问,“朝三在家里不受欢迎?”
林凤歌淡淡一笑,“然也。家主昏聩宠妾灭妻,妄想把私生子抬回家为嫡子,而正经的亲生儿子被丢出去。无奈双方僵持不下,这次家主一亡,长老势必会将人接回去。”
杨小束微微颦着眉,“那,朝三……”
林凤歌像是明白她要说什么,在她鼻子上刮了刮,“朝三可没你想的那般无用。”
杨小束若有所思的点头。
她毕竟涉世未深。
即使先天的再聪慧,想出的东西再多,也基于别人给的信息足够。
而林凤歌足不出谷,却像何事都知道一般,杨小束不敢问,她怕这是常识,这里人多口杂,说不定谁就听了去。
前方高头大马上的帅大叔忽然回头,往这俩人方向看了一眼,又意味深长的收回视线。
风雨兼程三天回到王家。
王家门庭深邃,庞然大物一般坐落在王城,连主城都跟着姓王,可见其影响力。
然,一行两百多人,却从后门进入,脸色都不好看。
“少主,忍一时风平浪静!”帅大叔在一旁忍不住说。
朝三端起少主的威严一点不差,他十多岁前都住在主家,享受的是泼天的富贵,想拿点威风信手拈来。
“王叔,长子归门竟然走后门,我离开这几年里,倒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朝三换上一身玄服,看起来挺唬人。
“主门宾客往来,王少爷正在待客,都知道王家的王珏少主,却不知道王家还有个王铭少爷,怕是湖添乱啊。”王叔精瘦干练,一副为你们着想模样。
“妾子称为少主,王叔怕不是老糊涂了,该回家颐养天年了吧。”朝三一抖缰绳,从马上下来,身后两百子弟皆同意动作,王叔僵了僵,这是无声的示威。
王叔避而不谈,“少爷请进,院落已然打扫
好了。”
朝三冷笑一声,“是我的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