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水月鸵鸟地窝在房里,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麒麟,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展浪。她感觉自己是个坏女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对爱情不忠,她竟然承诺麒麟会尝试努力爱上他,这代表什么?代表着她要背叛自己对展浪的那份情。无力地吁了口气,水月真想立马人间蒸发。她宁愿一直就这么待在屋子里感受外面的鸡啼和日上三竿。
“叩叩叩……”敲门声响了起来,水月的身体震了一下,看看窗外,天已大白。
“姐姐,起来了吗?”
是喜儿的声音,水月起身打开了门,此时此刻她很想找个人聊聊,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今喜儿是清风的人,清风又是麒麟的侍卫,真是不好说。
喜儿拿着稀饭走进屋子问:“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水月不假思索地否认说:“能有什么事啊。”才说完,就像咬掉自己的舌头算了,这不是大白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谁知喜儿困惑地说:“那我怎么觉得今天怪怪的。”
水月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不自在地说:“你太多心了吧,哪有什么怪怪的,我不就是睡晚了一点吗?”
“不只是你啊。”喜儿接话的速度堪称迅速,她眨巴着眼珠子说:“今儿个早晨,姐姐睡晚了不说,王爷也还没起呢,听小二说他昨晚喝了一宿的酒,还醉着呢。还有展庄主更奇怪,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清风大哥找遍客栈才在王爷屋里看到他留了一封信,人却走了,连马都带走了,你说怪不怪?”才说着,喜儿忽然瞪大眼睛,凑到水月面前,惊讶地喊:“这不是你昨天穿的衣裳吗?”她又回头看看整整齐齐的床铺,大声说:“你一夜没睡?”
摆摆手,水月躲避她的眼神说:“什么呀,我见衣裳没脏,出门在外讲究不了那么多,打算凑合着多穿一天,被子我刚才叠的。”都怪展浪昨晚敲她
的门,害她紧张得胡乱套了件衣裳。
“是吗?”喜儿怀疑地瞅着她,心想,明明这衣裳都穿两天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换套衣裳行了吧。”水月被她看得极不自在,说话间将她推出了门。
门一关上,水月就靠着大气都不敢喘。虽说昨夜她没在麒麟那过夜,但也着实待了两个多时辰,如今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是鬼迷心窍,更何况如果让喜儿知道了那还得了。展浪走了,他为什么走了?难道他也想成全麒麟和她?
出乎水月的意料,一个早上她都没有等来麒麟。临近正午,喜儿叫她下楼用膳。
远远就看到麒麟正背着她喝清风递给他的汤,想必是醒酒汤。
“水月姑娘。”清风看到她,冲她颔了颔首。
“嗯。”水月看着麒麟的背影,一颗心七上八下,担心他转身,也害怕他提昨夜的事。
直到水月为了不面对他尴尬,特意避开他对面的位置,在他身旁坐下,麒麟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埋首喝汤。清风和喜儿也在另一张桌子那坐定准备用膳。
“吃饭。”水月没有多说,拿起碗筷往嘴里连续扒了几口饭。
麒麟还是没有反应,继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