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军中只有皇帝亲选善骑射百人,编为“百骑”能跟随皇帝打猎。
薛荣信当时在“飞骑营”,飞骑营不选出身,只需出身二等户以上,不过体格删选极严,需身高达六尺,试弓马四次上、翘关举五、负米五斛行三十步者,才可选入“飞骑营”。
三日后,陈江跟一个相熟文臣徐芥喝酒,两人是同乡。
原本陈江只是将此皇室丑闻作为席中谈资,可那谏臣听完,放下酒杯,眉头一皱,一脸严肃道:“陈兄,此事可大可小,你就不怕祸殃飞骑营?”
“怎么讲?”陈江问道。
“此事万一被谏臣奏一本,说将军你统兵不严,威胁皇城安全,那后果……”
陈江如梦方醒,忙问道:“那以徐兄看,应该如何是好。”
“等别人奏,自然不如自己先奏上一本。我帮你拟。”
“好好好,多谢徐兄!”
翌日。
陈江便把徐芥帮自己拟好的奏章,快马送往行宫。奏折中写:薛荣信欺上瞒下,不从调遣,擅离职守,违反军令,威胁皇城安全,当斩!
五日后。
隆景帝看到这本奏章时正是清晨,亲自带人到行宫太子寝殿内,将衣衫不整的薛荣信拖出寝殿。
太子哭喊阻拦,跪在隆景帝脚边,不断认错,再不敢犯。
隆景帝呵斥道:“朕曾说过,你二人若再见面该当如何?!”
“父亲,父亲,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我再不见他了,陛下饶了荣信吧。”
“打!”
太子看向台阶下被侍卫架起要挨庭杖的薛荣信。
薛荣信反而朝着太子笑了笑,说道:“三郎。”
太子听见这两个字,痛哭失声。他是嫡长子,不过前面还有两个庶出的哥哥,年幼时父母都唤他三郎。被立为太子后,便没人这么唤他。这倒成了两人之间的昵称。
“三郎,别哭。这四年能与三郎相识相知,此生无憾。若我活着,却再不能与三郎相见,不如让我就这样死了吧。”
隆景帝气得怒道:“打!还等什么?”
薛荣信就这样被杖毙在太子眼前。
人都气绝了,隆景帝都不让停手,几乎打成肉泥。
太子大病,白日昏睡,夜里惊厥,高烧不断,起初五日水都喂不进去。牙关紧咬,撬都撬不开。第六日,太子脱了力,牙关松了,可有出气没进气。
御医寸步不离守在寝殿外,每隔一个时辰就诊一次脉,药汤都是皇后搂着太子,撬开嘴巴一勺一勺亲自喂进去,总算把太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