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安合其被抽了几十鞭子,被打得几乎晕过去,终究还是没逃过□□。
第二日女奴来伺候时,都不忍心看着他胸口翻开的皮肉。女奴端来饭食,本来还担心他受了屈辱不肯吃饭,可他竟打起精神吃了精光。
“我得活着,活下去,才能报仇!”
整整一个多月,安合其一直在低烧,十四岁的瘦小男孩就是不肯乖顺。
布尔扎来占便宜的同时,也都会添点新伤,嘴角,脸颊被安合其咬的破口,下巴,额角被撞得青紫。
布尔扎像是要驯服野兽一样执着,每夜来都要先打他一遍,再羞辱他,强占他。
每夜,布尔扎都会问被绑在身下不能动弹的安合其:“说,你是我的奴隶!”
“我是戈壁上不死的白色芨芨草!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七月,安合其听见外面喊杀震天,女奴想趁着中原人打过来带他逃走,刚出大帐,安合其被太阳刺得睁不刺得睁不开眼睛。
待他能看清,飘在头顶的是“岑”字大旗,站在他面前的是骑在骃马上年方十九的岑彧,墨色甲胄,乌金七尺的长刀,披风猎猎!
安合其身形娇小粉雕玉琢,此时双目含泪,衣不蔽体,雨打芭蕉一般。
岑彧看他样貌不凡,可是胸前、背后皮肉翻开,手脚脖颈都是勒痕,喊来随军的医官来给他检查上药。
安合其跟岑彧言语不通,岑彧只能从他雪白的皮肤知道是可可托部的人,以为他是阜康部的奴隶。
兵卒各有职责,人手有限,草原上又没有现成的牢房。岑彧无法把阜康部和可可托部的人分开关押,就在马圈上加了木栅格,将他们关在一起。
安合其自然也是跟阜康部的人关在一起。
此时,安合其的父亲安可淖尔还在前线跟布尔扎交战没下来。又因为难以启齿,所以他给端王的求援信中,也没有说明自己儿子安合其被布尔扎抢走。岑彧得到的军令,只是绕到后方奇袭阜康部本部。并没有提到要救安可淖尔的儿子。
天黑,兵卒扎好营,埋锅造饭,岑彧手下来报:“俘虏们闹起来了!”
“闹什么?”
“好像是为着一个奴隶!打得不成样子。”
“去看看!”
阜康部此番被中原兵和可可托部合力围剿的事,都怪在安合其身上。众俘虏趁天黑下来,把安合其一顿乱踢。幸好俘虏都捆着手脚,马圈中人挤人施展不开,又被看守兵卒听见动静,进来制止得及时,不然安合其真是要被活活打死,
岑彧对安合其有印象,记得白天曾让随军医官给他瞧过伤,跟自己亲卫小伍说:“把人直接抬到我大帐内,再让随军医官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