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肃点点头,又嫌弃的看着元冲,“臭死了,快回你自己院子,沐浴吧。”
“我还不是一直赶路为了早点回来见……见……就看见你俩刚才那一幕!”元冲隔着榻桌,一把拉住姜肃的手,“让我看看。”
姜肃右手食指指尖翻起一块皮肉,割得很深,已经止了血。
元冲道:“我怎么觉得先生又瘦了?开战在即,到时候物资紧张,初平得趁着现在多吃点。”
姜肃收回手,“所以你就冲过来打人?”
“怎么是我打人,明明他也打我了!”
元冲转过身,抓住他两只手,“我嫉妒你跟他合奏!”
“不讲道理。”
“初平,我……我心悦你……”
姜肃站起身,“别说了。世子请回罢。”
“初平……”
“执盏,送世子回去。”
小童垂着手进来,又不能撵人,可也不能不听先生的,只好安安静静站在屋内门口等。
姜肃回到卧房,拉上了门。
姜肃当然知道元冲心意,他是敏感而细腻的人,从第一次相见,元冲忍不住伸手帮他捋头发时,他就知道。
他一直在躲,可是躲不掉。元冲那么热烈,眼神那么直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心动了。
可是,他受教的是仁义礼智信忠孝廉,样样都说断袖之癖是丑事。这让他觉得这太过不堪,不成体统,将来若是让父母和师父知道,一定生生扒了他的皮……
只怕,还没让自己父母和师父知道,就已经传到七王耳朵里了……
姜肃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执盏送元冲回他自己院子。
“安敬之那小子,这二十几日每天都来?”
“来的。世子爷刚出发,姜先生就发烧了。所以安统领每天都来……”
“姜先生发烧了?”
“是。”执盏按照安敬之交代的只说了姜先生生病,而不说姜先生被陷害入狱一事。
“以后安敬之那小子再来,你立刻派人去通知我。”
“是。”
“不!不管是谁来了,或者姜先生去了哪里,你都要一一记好。”
“好。”
元冲怕这孩子像上次那两个呆傻侍卫会错意,又补充道:“不是让你监视姜先生……”
“世子爷,我懂。”其实执盏不懂,这跟监视到底有什么区别?
“不用跟着我了,回去照顾先生吧。”
“是。”
第二天,元冲回到军中,正想着要把安敬之调去哪里合适。他就是要减少安敬之以侍卫的名义,随意进出姜肃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