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扬手,正要甩了他一记耳光。
邵宴清却提前挥拳,凸起的指节重重地砸向他的面颊。
张准歪着头,侧脸逐渐涨红,胸口急促起伏着,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邵宴清攥住他的领口,切齿道:“你知道自己在侮辱谁吗?!”
张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已经失去反抗的念头。
喧闹后的楼道更加安静,仿佛有百十双耳朵正躲在暗处听。
许嘉先感到窘迫,继而是愤怒:“闹够了就回去吧,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张准一字一顿地说:“许嘉,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上前半步,沉声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现在是属于我的……!”
这是什么道理?
男人总喜欢将优秀的女人看作所有物,到处张扬地炫耀着,好凸显自己的威风。
邵宴清是这样,张准亦是如此。
从头到尾,她都像是被困在水缸里的鱼,费劲心思想维持平静的生活,却终究是被困在束缚中无法挣脱。
走廊里,回荡着两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许嘉抬眸,漠然地看向张准的眼睛:“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张准眼中的愤怒退去,眸间似有水雾:“许嘉……”挣开邵宴清,想去握住她的手,“许嘉你听我说,我刚才只是被气疯了,才会变得那样口无遮拦。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许嘉并未回答。
张准咬牙,急声指责:“况且这件事本就是你的错,如果你能提前和我报备,我就不会产生任何的误会!你当初说的话能有几分真心呢,你是想和我试一试,还是把我当作填补空虚的工具?!”
邵宴清又给了张准一拳:“喂,你这家伙!”
张准踉跄着倒地,胡乱地扶正眼镜后,却是满怀委屈地看向许嘉。
他已经全然失去理智,再多的解释和沟通都没有意义。
人在醉酒或愤怒时总会吐露真言,或许他此时此刻所说的,正是未能表达的真心话。
维持平静的生活非常困难,可看清一个人却十分简单。
许嘉甚至庆幸见证这场闹剧,好让她的妄想能够早些结束。
“你根本不听我的解释,是因为你从来都不信我。”
许嘉语气冰冷,像在同陌生人说话,“张准,我的确有想过和你共建未来。”
张准的眸子亮起,挣扎着爬起身。
邵宴清垂眼,喉结滚了滚,仍压不住唇齿间的苦涩。
张准想去握牵许嘉的手。
许嘉却避开他的触碰,厉声道:“但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深呼吸,仰起修长的脖颈,“我会参与邵氏的项目,作为艺术指导返回舞台。”
张准一怔。
邵宴清蓦然抬头。
许嘉像是卸下了沉重的包袱,释然地笑了:“没错,这就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我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
再没有去看身后,径直关上了门。
‘哒’的声响。
门内门外被分成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