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挽正一个人站在后花园的柳树下,慢慢的凉风吹拂起她夹在耳后的碎发。
她在发呆。
直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搂住了她的软腰,霸道得把人摁在自己的胸膛上。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了最最熟悉的声音。
“怎么不穿外套?”
他低沉又暧昧的声音直直送进她的耳朵里,热热的,痒痒的。
陆相挽也不抬头看是谁了,她又目视前方,眼里松松垮垮得没有神。
她今天只化了淡妆,除了穿了一件旗袍之外,外面还穿了一件风衣。现在是十二月份,南城在南方没有地暖,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尽管她真的不想说话,但她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喝了酒,身体发热,所以没有穿。”
“你忙好了吗?”
她想回家了。只是薄时漠不走,她也离不开。这句话,她状似关心他,实则是她自己待不住。
“嗯。”
他只用鼻音回答她,语气不轻不重,还能听出点懒散和享受来。
“那我们回家吧。”
陆相挽很高兴自己能离开这里,扭腰想挣脱她腰间捆着她的那只手,可那手像是铁索般牢固和沉重,她实在是无能为力。
她被他要求重新穿上外套,最后被他裹挟着一路离开。
陆相挽前前后后喝了不少醉人的烧酒和白酒,现在不仅脑子热的慌,也晕眩得不得了,上了车之后,车途只半程就嚷嚷着要吐。
薄时漠没办法,只能下车陪她一路走回去,让司机先走。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得,口口声声都是自己喝醉了,但脚上的步子倒也不晃,还懂得转弯辨别方向。
薄时漠没问也没揭穿。
此时此刻,两人就像平常的夫妻牵着手,十指相扣走在繁华的夜景里。
“谁灌的你这么多酒?”
“今天的新娘。”
“她和你说什么了?
沈和禾和陆相挽说了什么呢?她倒是什么也没说,几句恭维却又夹枪带棒的话,陆相挽也不想转述给薄时漠听。
大抵的意思应该是,她能作为灰姑娘,打倒一系列的豪门和最高贵的公主,从而嫁给白马王子,不论是手段还是心计,她们都甘拜下风。
她听了就听了,自然不能解释她未婚先孕,为了名声奉子成婚。可是拿一见钟情做借口,根本就骗不了这些北城人和游城人。
用李岁安的话来说,她们玩过的心计,听过的谎言,不是她可以比得上的。
所以班门弄斧又何必。
陆相挽很“欣然”得,应下了灰姑娘和心机女这个名头,顺便送给自己几杯烧酒。
“怎么不说话?”
他轻轻捏着她的手心提醒她回神。
“什么也没说。”
陆相挽撒谎但也没有故意遮掩着眼神,她此时回神正好看见一位卖糖葫芦的老爷爷。
脚上步程不停,视线随着他几秒之后,她还是转回头,终究还是没有提出自己也想吃。薄时漠注意到她的动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知道她说不定想吃,但他觉得那东西不干净。
两人之后一路沉默,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回到了别墅里。
“妈妈,你看。”
陆相挽吹了一路的冬风,脸早就不红了,连闹得人头疼的醉意也早早就散了。现在她站在门口,眼瞅着薄一顾小手握着一只糖葫芦朝她乐呵呵得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