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贺寂州驱车到了白年年酒店楼下,他倚在车边打电话给她,说是想要见一面。
“贺大少爷,大半夜不睡觉有事吗?”
酒店在停车场一百层台阶之上。
她踩着拖鞋,从台阶上一步步啪嗒啪嗒下来,贺寂州的车就停台阶下在灯光正底下,很好辨认。
贺寂州却不怎么能认得出她。
因为白年年今天又喝了不少酒,她的脸色已经被酒意熏红,困意连连的桃花眼松松垮垮眯着,脸上因为没有妆色,比昨天惨白了不少。
“请你喝杯酒。”
白年年下台阶的脚步一顿,就立马停在台阶上,她不打算再往下走一步。
她本来就已经够醉的,她不信贺寂州看不出来,所以他这话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漠不关心而已。
白年年咧着嘴笑一笑,就当算了,两人之间也关系也不能要求对方对她多有眼力见,但毕竟醉了,还是任性率真了一些。
所于是她站在台阶上挥挥手,转身就要往回走。
“不了,明天我就回游城,再说了,我今天酒喝的也够多了。”
“那就喝杯茶解解酒。”
她记得,贺寂州是不爱喝茶的吧。这般的借口怕是有话非说不可。
白年年转过身来。
他也往前走了两步,刚刚好就站在暖黄的灯光底下。黑色的风衣下穿着黑色的西裤,如不是那光,倒是可以很好得隐在黑暗里。
“贺大少爷,这是有事要说,还是有求于我?”
“都算。”
两个字,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白年年拢紧身上的外套,听着开始变大的风声,哗啦啦得吵耳朵,抬眼看着月亮从云朵里出来。
“那就在这里说吧,吹吹凉风比喝什么都要更清醒点。”
白年年不下来,贺寂州只能一步步沿着楼梯往上走。
“许懿是在订婚宴那天晚上走得,你也参加了订婚宴。”
白年年起初也没有觉得他这句话有什么毛病,她在等他的后话。
可是他并没有说后话的意思。他意欲不明的留白,让她不解,趁着寒风吹走酒意,她开始仔细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你怀疑是我把她带走的。”
“怎么可能?”
白年年在辩解自己的无辜。
可贺寂州的眼睛里,对她是无情的审视。
“她是在酒店楼顶坐直升机被人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