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挽还有几天才是原定的出院时间,她只道自己已经可以独自行走,身上也没有格外不舒服,所以一大早就要荼替她向凌夏浔申请出院,还有就是问问,她今天方不方便去看看凌司如。
凌夏浔答应得很爽快,她刚刚洗漱完,出院手续就已经办好了。
“陆小姐。”
“到了。”
“好,谢谢你。”
车驾驶到墓园门口。
荼四十五跟着陆相挽进了墓园。
按照凌夏浔的吩咐,荼只要保证陆相挽在她的视线之内即可。
陆相挽独自上楼梯,她能打量出这里就是视频里凌亢被薄时漠开枪倒下的案发现场。和视频的视角比起来,这里似乎比先前多了两处偌大的矩形围栏。她边顺着台阶往上,边四处打量。
墓前两边围着两处围栏,围栏里边是略高于地面半米的陶瓷,其里边种着五颜六色的花,这些花陆相挽几乎只在书上见过,各色的菟葵,帝王叶,各色的绣球比如绿色晚秋绣球,吸色芍药,舞花姜,春手鞠洋牡丹,黑花鸢尾等等数不尽。些许的,陆相挽也不认识。
陆相挽平日里更爱种果植。
她从小就对果树比较有心得。
所以陆家别墅或者红珊瑚别墅后院里到了季节都是五彩缤纷的果树和热热闹闹的多种多样的果子。
这围栏在两边各自占据将近八百平方米,两处围栏中间剩下一条百余平方米的小道。
这座墓园,确实比陆相挽想象的要大得多,墓碑,花坛,两边的树林,草埔,台阶走道,下面的小广场和矮栅栏外的小溪流,加起来怎么也得占地五平方千米。
陆相挽终于走到凌司如墓碑前。
她面朝外站着闭着眼睛深深吸气,各种花香混在一起的味道特别融合,并没有特别突出的味道,她嘴角慢慢咧起,拂面的秋风微凉但和煦,掌心上的阳光烈烈,她睁眼扭过脑袋看着身后的墓碑,也确实只有这样好的墓园才能配的上凌司如。
她才坐下,起初无言得靠着墓碑坐着,一点点原因是被这里的华丽震惊,更多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四处都是起端和缘由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
“司如,我来看你了,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你别生我的气。”
陆相挽靠着凌司如的碑能感觉到墓碑的冰凉,她眼前的阳光大好,披散在地上的橙色光芒并不算太刺眼,只是高大的树伸出来的枝桠在上边一晃一晃的遮住了阳光,一点橙色就成了偶尔还能洒在她身上的金粉,足够明亮但不暖和,也璀璨但并不能平和得照在墓碑上。
风无端地由小变大,开始呼啦得吹,陆相挽披散的头发被风指引得缠绕在墓碑上,成群的发尾在陆相挽看不见的背后轻轻拍打着凌司如的碑面,正在无声得亲昵。
她的眼眶粉红,她仰着脑袋靠在墓碑上瞧着湛蓝的天。
“司如,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薄时漠总是护着你,我以为他豁出去性命救我是爱我的,所以我挣扎着挽救,但我和他最后还是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只不过是两年前的事情,陆相挽却似乎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
那时候,凌司如还没有得到白宥宥的遗书。
原来的敞亮空白的天空,偷偷在陆相挽发呆的不经意间聚拢了几朵云朵,陆相挽瞧着那云着实是瞧不出来有什么形状相似,她脑子一幕幕全是过去和凌司如相处的点滴。
“一开始,我是挺讨厌你的,你总是逼着我,你的到来也好像就是我和他分崩离析的开始。你总是那么阴阳怪气,那么嚣张和咄咄逼人,让我焦虑和无以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