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还不走。
他见薄时漠看他的眼神躲避,又想起早晨陆相挽的哭诉,心里已经实在不忍。
“漠哥,你不接太太回来吗?”
他只敢试探性得问。
薄时漠对上白一动容的眼神,他能猜到陆相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你见到她了?”
三分假意克制和漠不关心,但七分还是关怀。
白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不满薄时漠那天开的枪,明明那天之后薄时漠自己也在浴室里睁眼落寞了一个晚上。可陆相挽确实是因为那颗子弹快死了,他的狠心也是事实。至今他还是意外他们两人今天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他惋惜也替之痛苦。
更甚觉得旁人都亦如此,身在其中的两人又得如何痛不欲生呢。
他看着薄时漠的眼睛,小心翼翼得说。
“你那天开枪,子弹打进太太的动脉里,太太说自己在医院里躺了很久,还差点死了。我今天看太太的脸色,确实是不太好。”
他每说一个字,都不知道接下去薄时漠会是什么反应。
比起白一想象的弹站起来,他还是只是坐在那,眼里低眸,白一看不见他的神色是什么。
“等这边的事结束之后再说。”
“是。”
白一该说的都说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薄时漠的命令,先把这桩命案的事情解决好。
夜里差不多九点。
薄盛来被请到佳豪酒店的包厢里。
他自个拉开椅子坐下,弄得框里当啷的故意示威薄时漠。
“薄总,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请我喝酒?”
薄盛来的话明着来嘲讽,可谓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他从来都还是比鸡高贵多了的,所以自然也就不用再在掉价的薄时漠面前,再藏着掩着。
“那段视频怎么拿到的?”
薄时漠从来都只会直问。
他和贺寂州惯用的笑面虎那套截然相反,他用不会软刀子和假笑。
薄盛来猜也猜到薄时漠这一趟来,八成就是为了把他拖下水的,所以多说不必。
“不管我是怎么拿到的,它对于薄总确实有效。”
薄盛来咧唇笑得极其爽朗。
“那天晚上杀了凌亢的人,是你吧?”
薄盛来神色不变,甚至肢体一动不动,他笑着凝视薄时漠的眼睛,嘴角咧着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哼笑出声,眼里的眸子微微上下晃动。
“薄总何出此言?”
“那天晚上你就在凌亢的目青别墅里。”
薄时漠不急不慢得说话,他盯着薄盛来的眼睛,惯有的面无表情。
“可是视频里显示是你开枪杀死了他。”
薄盛来慢慢靠在椅子上,曲起手臂胳膊肘撑在椅子扶手上,低眼看着自己的指甲四两,拨千斤就可以反驳他。没什么比板上钉钉的证据更适合回敬他。他慢慢抬眼挑衅得看着薄时漠。
“凌亢的尸检报告写着是心脏中枪,但从他身体里取出来的子弹有两颗,其中一颗和视频里我和凌司如持有的手枪子弹口径类型都不一样,另外我射中的是他左胸口,而他的心脏在他的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