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辩解。
可陆相挽再听不下去这样虚假的借口。不是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他失忆所以才发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在她心里已经没有借口可以解释。
所以陆相挽打断他。
“那枪杀呢?逼婚呢?囚禁呢?薄时漠,你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陆相挽说出来的话,像是把冷静的刀,安安静静得扎进薄时漠的心。却比火烧火燎的歇斯底里还要刺骨钻心。
可这把扎他心的刀分明刚刚才从陆相挽的心尖上拔下来。
薄时漠是被她狠心扎了一刀。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一而再,再而三地拔刀在血流不止。她千疮百孔的心原来还配血流不止吗?
可她明明痛得骨头都在狰狞,她恨不得撕裂开自己,重新组装自己的过去和四肢。
这样的话。
她是不是也可以自欺欺人。
假装她从来没有遇过薄时漠。
假装那天晚上薄时漠没有迷奸她的身体。她十八岁的时候选择和他擦肩而过,没有救活他。
陆相挽看他的眼神太哀戚,薄时漠不敢对视。
可陆相挽不是在看他。
她在看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在想。
如果薄时漠真的失忆了。
那能不能请他也教教她,她到底要怎么才能和他一样忘记他。
薄时漠确实无话可说。
陆相挽用指背擦自己的眼泪。
她仰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要收回自己的眼泪。她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嘶哑,她说的话听起来断断续续。
“薄时漠,这样相互拉扯真得太累了。太累了。你就把自由还给我,就当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她在哀求。
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威胁他放过她。
只能卑微的苦苦哀求。
可薄时漠毫不犹豫拒绝了。
“不好。”
每每她这样的哀求分开,他总是不假思索的拒绝。陆相挽眼里长出麻木的讥刺,她一次次要翻身,一次次被他推倒,她已经忍不住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