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府上伺候的奴才,不喜欢侧福晋,也不喜欢琪琪格福晋,只是国狩这样盛大的场合,各府向来都是大福晋与福晋出席。
只有一个侧福晋跟着,爷面上如何过得去?
随即陷入隐忧,瞧她们那水火不容的架势,不要给贝勒府丢脸才好。
……
翌日天朗气清,宫中仪仗逶迤,清宁宫大福晋与关雎宫福晋共坐高台之上。
按照惯例,第一只箭由大汗射出,以显国主之威。只见猎物狂奔而去,皇太极凤眼微眯,伴随撕裂空气的声响——弯弓搭箭,一箭封喉。
四周传来山呼海啸的叫好声,裹挟着崇敬直冲云霄。鳌拜站如青松,他身旁的多铎轻吸一口气,满脸跃跃欲试,转身拍拍他的肩:“鳌拜统领。”
这是自成婚以后,十五贝勒头一次主动站在他的面前。鳌拜一愣,朝正对面的十四贝勒望去,随即在心底暗暗思索。
多铎有心问他待小玉儿如何,憋了又憋,终是开不了口:“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
摔跤输给了他,如吃饭喝水般的骑射定能胜他一头。
鳌拜拱手:“不了。”
多铎吃惊,当即想要追问,便见鳌拜露出一个笑容,歉然道:“夫人命我存蓄体力,以备出征,何况她喜欢吃兔,奴才外围转转即可。”
多铎:“……”
他捏紧拳头,从牙根蹦出一个字:“哦。”
海兰珠身旁特设了一张坐席,小玉儿笑吟吟地倾身,正和表姐嘀咕着什么。
她悄悄问:“豪格大福晋怎么没有来?”
海兰珠道:“身子不适,向宫中告罪了。”
她语调清淡,眼底竟有惋惜的味道,小玉儿怀疑自己看错了。听说向来和谐的豪格夫妻闹了矛盾,也不知是真是假;真假暂且不论,海兰珠的神色让她一个激灵,莫非豪格大福晋开罪了表姐?
送美的风声瞒得很紧,海兰珠心知大汗讳莫如深,浅浅一笑,拿起果子塞到小玉儿手中,继而另起话题。
哲哲忧心大玉儿与琪琪格不睦,且席位是海兰珠安排的,会让她们比邻而坐,谁知并没有。
她们间隔得远,离高台也远,一眼望去寻不到人。明明如了她的愿,哲哲却并不觉欣喜,眼光微沉,终究没有让人另设席位,唤大玉儿前来身边。
瞧瞧,受滋润的女人处处与别人不同,大汗已经多久没来清宁宫了?她数也数不清。除了大福晋的名头,海兰珠什么都得到了,就算骄横地关上宫门,大汗半点也不怪罪!
这已不是单单一个“宠”能概括的了。
她像是孤家寡人,而今坐在高台之上,心中只剩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