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在意训练者的生死,却要为了死去的师兄师姐报仇。明明说过要杀了宴知洲,却每次和叶星刀剑相向时,故意在生死关头扔了那把剑。
明明两人已经站在对立面,中间有一道跨不过的天堑。他却像个小孩子一样,非要固执地劈开天堑,强硬地拉着她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对宴离淮来说,报仇和自由似乎都不太重要,至于生死……也只是在豪赌中消遣的筹码。
而每一场豪赌,都有叶星的参与。
冷黄的光束透过窗纸铺照在两人身上,他们的影子在身后交叠相拥。片刻后,她问出了那句话,语气依旧平静:“我死后,是你救了我吧?”
宴离淮微微歪头,眼底的笑意还没有散,坦然地说:“是啊,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你死。”
下一刻,冰凉的掌心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在一片黑暗中诧异地挑了下眉,搭在叶星腰间的手下意识收紧了几分。
“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都被尽数堵回了口中。
就像是弹奏琴曲时忽然弹错了一弦,当理智回归时,叶星已经覆上了那薄而凉的唇边。
窗外的狼嗥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那层挡在他们之间的无形屏障开始出现裂痕,透过那些裂痕,他们能清晰听见交织在一起、无法分辨彼此的心跳声。
做出失控的举动并没有让她焦虑,反而告诉她,偶尔弹错几个音调,这感觉也还不错。
“……如果知道这些事能让你主动亲我的话,”微卷的黑发挡住了宴离淮发烫的耳尖,他轻轻蹭了蹭叶星的额头,半开玩笑似的说:“我早该跟你一五一十坦白这些。”
“现在也不晚。”
宴离淮挑了挑眉,“你还想听些什么?我都告诉你。”
“正好,我有一事觉得好奇。”叶星也不客气,说:“你把我绑在哪里了,暗室吗?”
“怎么舍得。”宴离淮朝她身侧的内室一抬下巴,轻佻地说:“床上。”
“这样。”叶星稍微坐直了身子,手指划过他耳后的发辫,轻声说:“我比较好奇的是,既然我们关系这么亲密,前世怎么会走到……用毒酒和锁链的地步?”
宴离淮微微一笑:“我忘了。”
叶星看他。
宴离淮腿有些麻,敲了敲膝盖,站起身,风轻云淡地换了个话题:“不过,既然你说的不是前世的事,那你刚刚说的‘不对劲’,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