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尘转回头,再次看向那占了大半墙壁的图纸,沉声说:“……但是青雄寨绝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宴离淮点了点头,说:“尽管希望渺茫,但那毕竟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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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左紧握着刀,朝着饭桌方向稍一偏头,说:“周叔说吃得太多了,撑得慌,出去走走。”
训练者暼向那桌上的饭碗,桌角的确多出来一个饭碗,碗里还放着没吃完的鸡腿。
她没有说话,向前走了几步。那些用来装刀剑的革带和零散暗器都被随意扔放在了床边不起眼的角落里。她绕过饭桌,用剑鞘掀开散在另一张小木桌和椅背上的脏衣服,露出压在底下的水囊。
这只不过是几个粗糙男人生活了两个月的房间,她没察觉到表面上的任何异常。
秦左迎上她面无表情的视线,无辜地耸了下肩。
训练者后退了半步,似乎想要朝外面的同伴吩咐些什么。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一个黑衣人走进房间,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朝着她摇头示意。
训练者转过头,右手压住腰间佩剑。
“……怎么回事,你们没看见他吗?”秦左毫不掩饰地嘲弄道:“你们一直监视这客栈所有角落,就连绿洲那片尸堆都不放过。现在却连一个人都找不到?世子要是知道你们……”
话音未落,闪着银光的暗器自半空极速掠过,直直穿进秦左肩膀。一道血线当空溅起,秦左踉跄两步,被身后人勉强扶稳。
木椅被撞翻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觉得我在和你们开玩笑吗?”训练者冷声问:“他在哪?”
就在此刻,她身后的房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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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动!”
宴知洲瞥了眼横在侧颈的刀刃,难得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刺客站在宴知洲身后,盯着他面上显露的每一个表情,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莫名涌起一种怪异的相似感。但紧接着就听世子问:“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刺客嘶哑反问:“如果我告诉了你一切,你真的会让我们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当然,”宴知洲没有任何停顿,“这毕竟是我们五年前的交易……”
“五年前的那场围剿,真的和你毫无关系吗?”
宴知洲没有说话。
时至此刻,那五六个执剑的训练者已经将内室团团围住,堆落满地的帷幔和翻倒的柜子挡住了他们的脚步。在那片刻的死寂里,刺客仿佛又听见了那声令人悚然的颤鸣——那藏在空气中无形的琴弦绷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