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灭蜡烛,拿起桌上的剑。然而下一刻,门外传来平缓的走路声。
他背靠门边,听着那人逐渐走近,脚步没有一丝急迫,就像平常巡视而归那般从容。可那人却在走到门边时停下了。
青年屏住呼吸,试着抬起手中的剑,接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那轻微的声响转瞬就被烈火声掩盖。
青年等待着那人走进屋中,冷汗沿着后颈滑进了衣领。
下一瞬,房门被剑砰然刺穿,刀锋擦着迸溅的碎屑悬停在青年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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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向后仰身,避开了迎面劈来的短刀,血珠沿着刀刃甩进身后的火中。短刀在半空打了个转,又再次翻砍而至。
叶星急遽抬起单刀,刀锋在相撞间发出刺耳的铮响。她手臂微沉,后滑半步,在短刀压近面前时用左手抽出匕首,割向男人的手腕。
男人来不及收刀,果断松开刀柄。他倒退了几步,在漫天的灰烬和微尘中抬头,脸上狰狞的疤痕和浑浊的眼珠被火焰照亮,如同年迈的狮王。
“你的左手,已经撑不住了。”他看着淌着鲜血的左腕,说。
叶星没有说话,她在男人弯腰捡剑时收回匕首,抽出腰后另一把弯刀。微散的发丝随着动作掠过脸侧的伤痕。
烈火熊熊。她向前几步,风卷起黄沙拍打着闪露寒光的刀面,又转瞬被锋刃削破,她掠向前方,沙地上的影子开始扭曲、拉长,犹同猛兽般扑向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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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左脚步不稳,扑倒在地上,掌心一阵刺痛。他顾不上其他,迅速撑地起身,在奔跑间拔出扎进掌心的木刺。楼内一片黑暗,灯架木箱堆倒在楼梯拐角。他手脚并用地翻过木箱和焦尸,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扒住扶手站起来,使力跳上中间断了四节的木梯。
焦黑的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秦左在奔跑中撞翻了几盏变形的灯架,他踉跄跑着,望向面前那条狭窄的走廊,心里期盼着能有人听到什么异响后推门跑出。
灯架坠下楼后滚了几圈,听起来像是滚落万丈悬崖的石子。走廊尽头没有任何动静。不,不可能,如果他们出事了的话……秦左握紧了刀,放慢脚步,靠近那个虚掩的房门。他平复喘息,用刀抵开房门。
里面什么都没有。
秦左看向那个立在桌上的蜡烛,转身环视一圈,目光忽然定在那喷溅满墙的鲜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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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慌乱,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烛光飘忽。宁步尘攥紧了肩上的布条,看着那人不紧不慢地俯下身,手肘撑在木栏上,闲聊般地含笑问:“在练武场上就已经深刻体会过的教训,怎么还会再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