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烛微怔,慢慢看向她道:“看见他就想起岳阳?他让你想起岳阳,那我让你想起谁?谁又会让你想起我?”
宁嫣:“……”
萧南烛盯着她,玄袖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摆,他竟是忘了还有个岳阳!
宁嫣挺直背脊,认真道:“小表叔,四殿下,岳阳他的命是我母亲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因此我视他为兄长。兄长可以有很多,但两情相悦之人只能有一个。”
“于嫣儿而言,两情相悦之人永远只有一个。”
萧南烛心头轻轻一跳,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似深思熟虑、又似不经意地问:“嫣儿,我们明年成婚好不好?”
他的指节冰冰凉凉的,抚摩在下巴上像一块名贵的素玉。
宁嫣望着他凤眸中自己的粼粼身影,自然地垂眸答应,不小心道:“我早就想做四皇妃了。”
萧南烛眉间掠过一抹笑意,揽住宁嫣纤瘦的肩膀,单手将她拥入怀中:“好,什么都给你,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
日色自廊檐涌入花窗,透过两株粉灿灿的桃花枝照到桌边,在两人身上投下淡金的暖意。
宁嫣趴在萧南烛肩头,没半息功夫,便听外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阿念人还未到,声音先至:“姑娘不好了!奴婢方才出院子,听到有人说您的闲话……”
宁嫣紧忙推开萧南烛的怀抱,阿念半只脚踏入厅门,脸色一红,面露窘态地道:“奴、奴婢待会儿再说。”
萧南烛神色不虞,宁嫣若无其事地虚咳了声,朝阿念道:“无妨,殿下不是外人,你进来说罢。”
阿念后悔极了,只得拢袖进来,福礼道:“方才舒家表公子出院子,奴婢跟着送了两步。听外头洒扫的婆子们说,京城大街上不知打哪儿飘来的风言风语,总拿您和汝郡王说事。”
宁嫣略略寻思,坐直身子道:“她们说什么了?”
阿念犹疑一番,照实道:“就是说长林春蒐那晚,汝郡王向圣上请旨求亲的事儿;不知哪个小人传出来的,越传越离谱,居然还有人说您与汝郡王暗通款曲……”
宁嫣迷惑地睁大眼,看向萧南烛道:“这话属实离谱!暗通款曲我也不能找那种老头啊。”
阿念拧眉:“姑娘,咱们怎么办?”
“京城内围街头巷尾的,咱们也无从查起,可若放任流言传下去,对您的名声不利,怕是往后议亲都困难。”
宁嫣笑了声,抬指戳了戳萧南烛的心口:“不怕,我方才已经给自己议好亲事了。”
阿念怔住,小心瞥了眼萧南烛冷淡的神色,忽而觉得自己方才这番话多余了。
她眼眸转了一圈,缓缓后退道:“那、那奴婢先退下了,姑娘有事再吩咐!”
说罢,忙不迭地转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