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小心地嘲讽:“我不敢,你可能会投毒。”
萧清宴抱起胳膊,宽大的袍袖自小臂垂落到软座上,衬得他姿态愈发懒散:“嫣儿再深想一想,我若想给你下毒,你也躲不过,不是吗?”
宁嫣不再客气,倾身捻起软糕,慢慢地吃了起来。
萧清宴见她两腮轻轻鼓动,猫儿嚼食一般可爱,唇边笑意不觉加深两分:“咱们已经出汴州了,此地是凤山城。”
“出了凤山城,再有半个多月便能赶回京城,那边的桂雪酥味道更纯正,我陪你一起去吃。”
宁嫣猛咳两声,丢下糕点抿了口清茶,诧异地盯着萧清宴:“我夫君在南境边关,你不带我去要挟他?”
萧清宴不语,宁嫣睁大眼睛道:“你这么快回京城做什么?就你无兵无权的,你能篡得了圣上的皇位?”
“这不是有你在手么?咱们在凤山城停几日,你夫君会把兵符送到我手里的。”萧清宴淡声笑道。
宁嫣心中涌起悒闷之气,又斟一盏茶抿下去,不能理解地道:“萧清宴,你为什么一定要争皇位?”
“如今圣上治世有道,太子殿下仁善、大得民心,信王殿下又是当世罕有的股肱之臣。你明明知道这么做有多冒险,为何一定要去争皇位?”
“你大破南梁,眼下有一身战功。他日太子继位,你便与信王一样,是大燕朝最体面的亲王。父兄团结不好么?为何一定要闹得天下不得安定?”
萧清宴神情微微一滞,墨色玉石般的眼眸闪出些异样的光彩。
他没料到宁嫣会这般苦口婆心的劝告他,稍稍琢磨了下,心底埋葬多年的秘密竟不受控地脱口而出。
“若他们并非我的父兄呢?”
“什么?”宁嫣没听清,眉头蹙得更紧。
萧清宴鲜红的薄唇呼了口气,声音忽地空漠起来:“嫣儿知道先帝的事吗?”
“先帝昏庸半生,老来大彻大悟,为了稳固世家与皇族的关系,给当时的皇太孙定下许多亲事。舒妃、荣安妃,甚至皇后沈氏都是那时候纳的……还有我的母妃云嫔。”
宁嫣静静听着,萧清宴眯起眼,幽幽续道:“我母妃云嫔出身英王府,英老王爷没有女儿,她是那老东西调教出来的义女,就是为了献给皇室做小妾。”
“先帝去世后,我父皇继位,他是大燕少有的少年明君,征战四方,亲手斩杀南梁皇帝,又生得俊美,我母妃自然也是满意的。”
“后来又过几年,云嫔怀上我。”
“我从出生记事起,就听宫里奴才们古怪的私语,她们说「云嫔这么好的脾气,怎么偏偏喜好折磨自己亲儿子?」我也想不通……再后来我以为只要七弟死了,她就能回头看我两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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